徐瑾瑜此言一出, 柳洪直接一拍惊堂木应下此事,徐瑾瑜则从怀里取出赵庆阳的那块玉佩交给差役,而后便安然等候起来。
反倒是王员外听了徐瑾瑜的话后, 颇有几分惊疑不定。
他确实知道徐瑾瑜与勋贵子弟们有几分交情,可是徐瑾瑜一个农家子,哪里有胆子直接请人家当庭作证呢?
所以王员外才敢有恃无恐的拿出竹香囊,因为他笃定这样的农家子与勋贵子弟相处一定颤颤巍巍,战战兢兢。
这种事他如何敢随意打扰人家呢?
可王员外没想到,徐瑾瑜他真的敢!
尤其是,徐瑾瑜拿出的那块玉佩, 一看就是主人的贴身之物。
镇国公世子, 这种一听就让人觉得遥不可及的名字,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来?
他怎么敢?!
王员外一时心里不安起来, 但依旧面色如常:
“徐家郎君,这人情, 可是越用越薄, 你……”
“不劳费心。”
徐瑾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那副沉稳冷静的模样, 让王员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不多时, 赵庆阳竟真的来了, 除了赵庆阳,还有魏思武和他的一众小跟班。
“镇国公世子到——”
“长乐伯世子到——”
“吏部尚书之子到——”
“礼部侍郎之子到——”
……
随着公堂之上呼啦啦走进一群少年人,原本肃穆的公堂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而柳洪也觉得自己手里的惊堂木有些握不住了。
这里头身份最小的那也是礼部侍郎家的小郎君啊!
一时间, 柳洪失语, 王员外更是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好家伙, 知道这小子摇人,没想到他这么能摇!
赵庆阳一来,先冲着柳洪拱了拱手,随后直接对徐瑾瑜道:
“瑜弟,发生什么事儿了?一看你让你拿那块玉佩过来寻我,我一刻都不敢耽搁就过来!”
赵庆阳这话说的无心,可是围观之人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镇国公世子竟与这徐家郎君相交至此吗?!
魏思武这会儿也是轻摇扇子,缓声道:
“认识你这么久,倒是难得见你至此,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且说来与我听听,正巧舅舅这些日子颇为喜欢这些民间趣事。”
魏思武有一个皇帝舅舅,这是满朝文武都清楚的事儿,可他仍再度提起这事儿,怕也是在给柳洪施压。
柳洪:“……”
瑟瑟发抖!
于是,还不待徐瑾瑜说话,柳洪便直接代答:
“不,不敢搅扰圣听,只是堂下那王员外以徐家竹香囊在其手中为由,言徐家女娘与其子有私……”
赵庆阳一听这话,直接脸色一变:
“他说徐家阿姐和谁有私?”
柳洪再度咽了咽口水,镇国公世子都能称徐家女娘一声阿姐,只这句阿姐,人家就是嫁入官宦之家也是使得!
“与,与其子……”
柳洪几乎颤着手,指了指一旁正因为王员外晕过去而哭的如同一座发抖的肉山一样的王聪。
赵庆阳等人:“……”
“他怕是疯了吧?”
魏思武有些嫌恶的用扇子掩了掩鼻子,随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员外,冷声说道:
“地上躺着的就是王员外吧?既然他敢这么说,不如先使法子让他清醒的说话!”
魏思武这话一出,柳洪摆了摆手,立刻便有熟练应对此事的衙役,直接用一桶凉水兜头兜脸的泼了下去!
如今虽是阳春三月,可这桶凉水一泼下去,便让王员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哆嗦。
“谁!”
王员外一股脑的爬了起来,然后便看到不远处那群似笑非笑着的少年,这才恍惚中意识到自己昏过去之前所看到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王员外,此前你口口声声说我家长姐将竹香囊赠予了令郎,那现下我便请庆阳兄,好好看看你手中的竹香囊究竟是何人的。”
徐瑾瑜说着,直接指了指被作为证物放在一旁的竹香囊:
“庆阳兄,请——”
竹香囊一事皆是经由赵庆阳一手操办,谁家定的什么样的样子,他基本心里都有章程。
是以,徐瑾瑜这话一出,赵庆阳便将竹香囊拿起来仔细端详了一下,他沉吟片刻,随后说道:
“这副山水竹香囊,似乎是荣伯家的嫡次子马容真所定。”
“京中勋贵郎君中,也就有他喜欢这些山山水水,说是要寄情于山水之中,也不见他一年到头去游山玩水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