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一看,发出亮光的,正是百目妖寄身的玉牌。
自从奚遥成功长出第三只眼睛后,他虽被封印在符篆中,但拥有了向许娇河传递信息的能力。
玉牌闪烁,就是其中的一样手段。
许娇河不耐烦地拧着眉,取出另一看更多完结文加qqun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枚符篆贴在门框上,隔绝外人探听,而后将其放了出来,盯着胖乎乎的眼球磨牙道:“打扰我午睡,你最好真的是有要紧事同我说。”
“扶扶扶……魔尊找你,我的姑奶奶!”
继上回分/身被扶雪卿注入魔气之后,对方就拥有了利用魔气反溯控制奚遥的能力。
他在玉牌中被扶雪卿折磨半晌,好不容易等到许娇河远离人群,自然忙不迭地引起她的注意。
好吧,午觉睡不成了。
许娇河叹了口气。
按照纪若昙最近的德性,就算有情况,也绝对不会主动找自己。
打着扶雪卿的名义,多半还是与之相关的事。
许娇河想到纪若昙,眼前随即浮现一张目下无尘的脸。
那种仿佛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似的眼神,刹那间刺痛了她敏感的心绪。
失望到极致之后,这种心绪转化成了厌恶。
许娇河身上的气压随即变得更低,低到快要冻死奚遥。
可他不敢怠慢扶雪卿,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埋头开启了视觉共享。
扶雪卿在极雪境的那头等了很久,甫一瞧见许娇河的面孔,迫不及待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许娇河翻了个浅浅的白眼:“尊上有何事要奏?若是纪若昙的事,我现在不太想听。”
此话一出,扶雪卿半张的薄唇霎时闭上。
他交叠十指,悬在身前,沉吟两秒,问道:“为何不想听到他的事?”
为何不想听?
这话许娇河拿来再问自己一次,却也得不到答案。
她原想着等纪若昙回来,再给他一次机会,可如今心无旁骛地学了两日剑术,那股念头竟也淡了许多——难道她非要和纪若昙绑在一处,待对方厌倦了,才能抽身离开吗?
不可信,不可靠。
为了飞升的目的可以舍弃一切的人,怎配称作良人?
许娇河并未将隐秘的心事诉诸于口,她撩起眼皮,恹恹看了扶雪卿一眼:“他的事,自有他来跟我分辩,你强出这个头做什么?我还不曾问过,你们两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是如何握手言和的?”
“握手言和倒也没有,只是为了利益聚集到一处罢了。”
扶雪卿假装没有听见前半段,挑着第二个问题简略解释了一句。
那头许娇河又问道:“你此刻不在冰室之内,那我想纪若昙应当也不在你身边吧?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借着奚遥来找我,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纪若昙?”
大大咧咧、凡事不上心的许娇河,也有这般洞察细节的时刻。
扶雪卿望着她的面孔,倏忽道:“娇娇,你对纪若昙,究竟有没有感情?”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许娇河正处于摇摆的时刻,脑海中多想一个字都会随时改变心意。
她烦躁于扶雪卿不识相的问题,和即将看穿自己内里的锐利目光,偏过头忿忿道,“横竖他都是要飞升成仙的,我就算想喜欢,也要喜欢一个能够陪我一生一世的人,这般看来,便是扶雪卿你,也比他占据优势不少!”
“……”
许娇河口不择言拉两人出来作比较,也只不过是为了叫扶雪卿别再追问下去。
然而扶雪卿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
指向暧昧的言语化作轻盈的羽毛,撩拨着青年本就松动的心弦。
静默过后,他白皙胜雪的面孔上浮出两抹绮丽的薄红。
“所以,你不会选择纪若昙是吗?”
扶雪卿意味不明地轻声问道。
许娇河木着脸道:“纪若昙允诺待他达成目的后,会分一半资财给我,并与我断契合离,我才会帮他办事。如你所见,现在离达成目的越近,他对我越是冷漠,显然我在他眼里已渐渐失去价值。”
“居然还有这等事?纪若昙真的说过,达成目的会与你断契合离吗?”
扶雪卿睁圆了双眼,他一贯积威深重的面孔上,乍现几分后知后觉的恍然。
许娇河无谓道:“我为何要骗你,你自去问他便是了。”
二人对视,许娇河并无任何躲闪。
那双向来只注视纪若昙的漂亮瞳孔,此时映出的却是另外一人。
……所以,为什么要把他们之间的隔阂说出?
互相误会下去,直到断契的那日来临,于大计上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难道他要做个忽发善心的圣人,将自己的心上人拱手让给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