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因是?很厉害,嘴甜心思?多,背后还有整个商场给他做资金、人员和场地的支持。
天时、地利、人和,他哪个都不缺,唯独缺了份天地一线的紧迫。
一面天堂,一念地狱。二者之间,只有一条看不见头的索道。
越是?危机,越能逼发出人性?最?深的潜力。
很多时候的赢家之所以?能赢地出人意料,并不是?因为他坚定觉得自己能赢、想赢;恰恰相反,或许只是?因为他不能输,也不敢输。
那样的生死一线,顾明月经历了太多。
没有人脉,没有文?凭。
很多次都被?人推出来顶锅或者是?收拾烂摊子。无数次地踩在钢索上,面对客户或者上级的各种刁难,忍气?吞声,不敢辞职,更不想被?辞。
选择权不在自己手?上,那她就只能破釜沉舟的走出来一条路,才能获得一线喘息。
顾明月不知道蒋翠算不算后者,但她却期待着出人意料的结果。
当天下午,是?丁祎最?后一次试礼服的日子。
顾明月之前陪她来过?一次。
礼服做了三套,都是?两家父母提前定好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挑选的余地。
她只需要来的时候夸赞一句“合适”,就足以?让丁祎乐开花了。
婚前的好兆头,立刻就有了。
前两天又特意让许若兰给她捎话,请她再来一趟。除却是?丁祎想让她提前看看最?终版的礼服外,也是?容恪远的意思?。
容恪远虽然朋友多,但结婚前他还是?想单独地请闻酌吃顿饭。
就他们四个,两家长辈都没来。
一早约好的时间,顾明月跟闻酌如约而来。
她现在肚子圆圆,肯定是?给丁祎当不了伴娘。闻酌也结婚了,早没那心思?。
两人把车停在店门口,下车的时候无意往里面一瞥,便与店里面的丁祎他们隔窗相对。
丁祎爱美又着急,画好妆就急冲冲地换衣服。容恪远拗不过?她,也是?顺着她的意,穿了配套的礼服。
屋里的两人站在里面照镜子,俊男靓女。
见他们气?氛太好,顾明月实在不忍打?扰,笑着拉了下闻酌,跟他在外驻足欣赏。
可容恪远却太过?敏锐,视线很快朝窗外看来。
没对上顾明月,倒是?迎上闻酌的目光。
平静如常。
可下一秒,他便笑了。
容恪远提着的那口气?瞬间松了,自己也笑起来,露出里面最?深的酒窝。
试完礼服,丁祎喊着要请顾明月吃最?正宗的江市菜。
一行人听着她的,左开右拐地上了五一路。
那条街依旧不成?眠,灯火辉煌,不夜于市。
“这里面还能有正宗的饭馆呢?”顾明月开了点窗户,北风微微往里灌。
她好奇地往旁边探了探脑袋,商业的脑子转起来。
五一路是?江市的主?干路,门面房价格首屈一指。
要是?在这里面干个饭馆,那得是?多挣钱才能顾得住本?
饭菜肯定很不错。
顾明月越发期待。
闻酌在这条街上摸爬滚打?了十年,可脱离却只用了七个月。
过?往开车进来,总是?匆匆。今天因她开窗坐在一侧,却不敢深踩油门。
慢慢降速,微微环顾,已然有了陌生感?。
“或许吧。”
五一路上店面林立,有的店开起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有个进钱的名头。
里头的弯弯绕绕,他也不想让顾明月知道太多。
“还要拐个弯。”顾明月更没多问,只是?见前面的车转了,连忙提醒闻酌。
年关头里,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她浑身都透着轻松劲儿。
闻酌顺着拐进侧巷,里面是?个木质结构的两层小院。车停不进里面,只能前后侧放。
顾明月还没下车,丁祎就蹦蹦跳跳地从前车跑来。
“嫂子,咱们进去吧。”
“走。”
顾明月任由?她挽着走到了前面,闻酌跟容恪远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容恪远小声地喊了声闻酌:“哥。”
闻酌点了下头:“进吧。”
容恪远便又笑了。
在外看着是?有些其貌不扬,可里面装修的却是?别?有洞天。
富丽堂皇,地板擦得光亮,空气?里都飘着令人舒服的香气?。
丁祎提前预留的有座位,一行人被?穿着旗袍的漂亮接待引到二楼。
刚一入座,顾明月就被?服侍着擦手?。
服务异常妥帖。
“今天我请客,谁都不要跟我抢。”丁祎笑着把衣服递给服务员,一进来就笑的眼弯弯,“尤其是?嫂子,这段时间,我真的该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替我帮衬着,我现在肯定都忙得焦头烂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