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 顾明月目光撞进他眼底,怔愣半秒,便很快地弯起眉眼, “就是觉得老公你更帅了。”
油腔滑调,一贯只会说好听的。
只是谁也不知道她刚刚盯着他看?什么,又是再想些什么。
闻酌收回手,并没有多?问。
“走吧。”
顾明月被他牵着?,侧看?他一眼, 又微扬起唇角。
容恪远刚刚说了那么多?句话, 有一句话却?是说错了的。
她对闻酌满腹算计, 实在当不得一声谢。
很多?事情就?那么地阴差阳错。
只是因为她刚来时的那天,闻酌给钱给的过于爽快。顾明月盯着?他的身子?,心念一动,偏差一瞬, 便走向了另一条未曾经历过的路径。
那里绿荫做挡,浅花小径。
路远且幽,只是她心怀鬼胎。
顾明月坐进车里, 看?闻酌降车窗跟容恪远道?别?,又很快地拧动钥匙。
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跟着?容恪远前后出了路口。
而后,一东一西,两个方向。
“等明年夏天, 也给你裁几?身衣服。”
不办婚礼, 闻酌始终觉得委屈了她。
尤其是在今天,他看?着?那么多?人围着?丁祎, 手里捧着?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更是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
不够珍重且又故作蓄谋地把人哄回了家。
“好呀。”顾明月并不排斥婚礼, 轻轻碰了碰肚子?,“明年夏天,说不准他就?百天了,刚好还能一起办。”
一场宴办两场事,省心省力,还不用人再多?随份子?。
“一举多?得。”顾明月越说越像回事。
“再说吧。”
闻酌不忍打断她的兴致勃勃,但也没想过把孩子?跟他们的婚礼混在一起。
他们的婚礼本就?该只属于他们两个。至于孩子?的百天,那也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小月亮的百天自是要大操大办,广发喜讯,遍邀宾客。要在最好的酒店请最广的宾客,摆上一天的流水席都不为过。
一家三口,两个都是他心尖尖上的宝,哪儿个都不能委屈。
闻酌想的认真?,甚至都开始想给他闺女?在哪儿办了。
顾明月没有打扰他,侧眸看?向窗外?。
路灯昏暗的地方,玻璃上只能印出闻酌浅浅的面部轮廓。她像是发现什么游戏般,认真?地用眼做笔,上下缝补。
直到补成脑海中的样子?,她才满意地转回视线,目光看?向车灯照亮的小道?。
“闻酌。”顾明月很少这样喊他的名字。
闻酌轻压转向灯,些微降速,侧眸看?向她:“不舒服?”
离生产满打满算也就?剩了两个月,他一直都提着?心呢。
“没有。”顾明月朝他笑了下,唇角弯弯,“我就?是觉得以后的孩子?像你就?很好。”
像他?
闻酌单手压过转向盘,车轮转向另条南北路上,静了片刻,才低声开口。
“还是别?了,女?儿像你好。”
聪慧明智,自信大方。
那样的孩子?,生来就?如明珠般,被他捧到天际。
“女?儿像我,儿子?总要像你吧。”
闻酌却?依旧摇头:“不管什么,如你就?很好。”
若是像他那样,不学无术,长大了只会气着?顾明月。
“那可不成。”
顾明月最初只是想起容恪远刚刚说的话,并不觉得闻酌的过往如世人眼中那般糟糕。
可话赶话说到这,她却?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总要有个像你的。不如这样,如果日?后生出来的是女?儿,就?像我,我来带。”
“那如果,你别?皱眉,我说如果,生出来的是个儿子?,那肯定就?像你,你来带。”
顾明月就?差往自己?的身后插根狐狸尾巴了,一晃一晃地看?向闻酌。
“怎么样?”
闻酌眼睛朝她看?了一眼,顾明月天生就?不是个薄脸皮,笑吟吟地回看?。
“很公平的。”她像个做坏事的狼外?婆,眼眸流转的都是狡黠。
闻酌知道?她不安好心,可那双眼睛实在过于漂亮。
他对她早已说不出拒绝,只沉默着?点头。
谁都不知道?是男是女?,闻酌又会怕她多?想,低沉着?嗓子?作保。
“无论女?儿还是男孩,我都会尽全力来带。”
“那我可当真?了。”顾明月很讲诚信地朝他确认,“不能反悔。”
她明年其实还有两个大的立项要做。
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到了家属院楼下,闻酌降速,轻踩刹车,稳稳地靠边停车。
“好。”他抽出手,握了握顾明月的手心,迟迟不放。
带孩子?这事他不会,但他愿意去学。
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但却?被婚姻尚且稚嫩的他们留了下来。
行至今日?,他媳妇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