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昨天那个会客室。
周辞清不做辩解,起身脱掉上衣和短裤,像一尾鱼跳进隔壁泳道,溅了阮语一脸的池水。
“你看着点啊!”阮语刚擦掉眼睛上的水,睁眼就看到池底下的人影越来越近,猜到周辞清要干什么,连忙翻身想逃开。
“啊——”
才踩到池底,脚踝就被一掌握住。
阮语连忙往后蹬,挣脱那只想往上爬的手。
池水足够深,她在水中翻了个跟头,游到周辞清身后,冲着他的背踹了一脚,立刻游离他的控制范围,灵活得让人无机会下手报复。
一路飞快游到扶梯的位置,阮语冲出水面,借着浮力叁两下爬上岸,差一点被后面的“鲨鱼”再次抓住。
泳池边放着几个救生浮板,阮语顺手拿来一块,看着周辞清就要浮上水面,趴在岸边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砸。
“让你动手动脚!”
浮板轻飘飘的,加之阮语没用多少力气,说是惩罚,更像情趣。
他抹开脸上的水珠,在水中优哉游哉地踩着水,但始终不离她触手可及的位置:“我一直在后悔。”
阮语歪头。
“当年我应该亲自教你游泳的。”
她鄙夷嗤笑,抓起浮球就要扔他:“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负责打扫的工作人员细心地把毛巾放在跳台下,她起身准备拿过来擦干身体,泳池里沉浮的周辞清又喊:“阮语,你有东西掉在池底了。”
她回头,只见水花飞溅,原本浮在水面的周辞清潜下水底,然后迅速破水而出。
“我记得我没带东西过……”
厚云恰逢其时地从太阳面前离开,耀眼的光束降临在周辞清身上,源源不断的水流从他湿发上淌下,澄澈干净,折射出的光芒似乎能比宝石的火彩更加夺目。
“阮语,我这人脱去那些别人赋予的光鲜外袍,其实就是个十恶不赦,神憎鬼厌的罪犯,人人得以诛之。”
阮语蹲在池边,看着他仰头看着自己,嘴唇抿着,浅琥珀色的瞳仁因他严肃的表情变得浓郁。
“周家是肮脏,哪怕它外表看上去有多么的富丽堂皇,他终究是个肮脏的地狱。我没有办法选择出身,只能永远浸淫在这片脏水中。但你不同,你可以有美好的将来,无限的可能,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阳光底下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只要她从西苑走出去,远离这个混乱的国度,走回她的水乡古镇,一切阴霾都会被阳光和朗风驱散。
她不悲不喜地哦了一声:“所以你想让我走?”
从下向上往,阮语所有表情都尽收眼底,周辞清看着她鼓起的右脸颊,嘴唇不甘地抿起来。
“不是。”
他张开双臂游到岸边,手按着池沿的瓷砖,结实肱二头肌一绷紧,整个人就从泳池里跳跃而出,然后侧头去吻阮语嘴唇。
水是冷的,他的皮肤,他的嘴唇也是冷的。
凉薄的嘴唇吻上来的时候,阮语以为自己会躲,但看到周辞清闭上的眼睛,和他颤抖的睫毛,她又犹豫了。
这一吻轻得像蝴蝶振翅,阮语还没来得及闭眼,周辞清又回到了水中,徒留他的气息和带来的水气。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
一抹鲜艳的蓝色在她眼前滑过,不同于清澈的天空蓝和浓郁的海水蓝,那是一抹带着丝绒感的宝石蓝。
他右手捏着一枚戒指,郑重地向他的爱人示意最隆重的赞美:“我想恳求你,可不可以放弃触手可及的美好,成为我的妻子,一直陪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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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追连载的人少了,终于不再焦虑加更的事了(想不明白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