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心虚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因着那件"找下家"的事。
妾者,贱流也。
对主事者来说,纵使是伺候主子的房内人,也不过和那些做粗活的奴仆没什么差别,都是供人使用的物件罢了。
而秋娘,非常不幸,恰恰是这么个没了主人的物件。
秋娘明白,她这样的身份,好点的出路也不过是守着那小小的揽月院孤寡终身的,再差一些就是要被主家随意打发送出去,供那些不知长相心X的男人折辱亵玩。
想起从前在满春院看到的,那些像狗一般趴在nV人身上蠕动着的男人,秋娘不禁心中一阵恶寒。
没错,秋娘是不甘心的,她打从六岁起便进了满春院,自此十年来一时一刻也不敢歇息,琴棋书画做到了无一不JiNg。
面容姣好,仪态袅袅。满春院的主事秦妈妈都曾说过的,秋娘这样好的姿sE风度,纵使是外头的官家小姐也是b得的。
可秋娘不是官家小姐,她就只是那小小院落的妾,还是没了主人的。
为了不被随意打发走,秋娘决定去g引这赵府的一位主子,让他要了她去。
秋娘初初也曾打听过了,赵大将军亡故,这赵府未来主事的,无非就是那年少有成的大公子。
可惜呀,大公子实在是太过古板端正,真真是白瞎了那一身颀长健硕的好皮囊。
秋娘那时是手帕也丢过了,脚也拐过了,纵然是投怀送抱这样的路数也做了,可他就是冷冰冰地立在一旁,活像一开口便有JiNg怪要绞了他舌头似的,浑身y得像块石头,竟是多一丝的眼神举止都不愿舍予。
眼见大公子这般冷厉,秋娘为着日后出路,这才转头找了赵元穆去,下了药睡了人还得了承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虽则只听一人的言论多少有失偏颇,但此时此刻,大公子赵子衡担待这冷y恶名却是半分都不曾冤枉。
他带着怒意走近一瞧,发现这喧笑狂徒正是前段时日意图g引人的小妾秋娘,心下不禁又沉了几分。
赵子衡紧皱着眉头,厉声喝道,“将军战亡,府内众人无不哀恸悲戚,怎么独你在此嬉闹大笑。”
身上衣裙妆发虽是简单合制的,可nV子颜sE姝丽,反被衬得娇nEnG非常,不像个守丧哀伤的妾室,倒像个秋游玩乐的官宦小姐!
秋娘被大声问责,先是一愣,而后心里却是又泛起一丝苦楚酸涩来。
她原先来到花园,觉着秋风倒是清爽,只这园中萧瑟,百花凋落,不免更为心伤。
行至此处时,却瞧见菊花独自开得正盛,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心中烦闷霎时云消雾散,想起赵元穆也只觉是自己多忧多虑,倒还没这秋菊活得悠然自在。
心中多日忧愁消弭,难免畅快,适才轻笑几声。不想却被这冤家碰见,被堵在这呵斥,逃也逃不得。
秋娘不知如何作答,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赵元穆的事是万万说不得的,况且她自觉声音低微、举止娴静,怎样都是用不上“嬉闹大笑”来形容的,心内只觉这阎王爷怕不是在别处碰了壁,来拿她泄怒罢了,更是静默起来。
又变成阎王爷的赵子衡看着她只一味低头不言语,自己一句辩解都不曾得到,心中竟连最初的苦闷都没处放了,只剩下满腔的怒气在横冲直撞。
他狠狠一把攥住了秋娘的手腕,不待人反应,直接拖拽起nV子就往别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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