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寒嗯了一声,一点没有紧张之意,脸上更没有悲伤之意,往沙发上一坐,拿起一旁先桌子上的红酒慢慢品着:“现在外头情况怎么样?”
“吴春雪不足为惧,她知道的不多,林错和江疑已经查到我们空姐那条线了,寒姐,可能你得躲一段时间了,最近管的严,只怕我们一时离不开了。”
“无妨。”马秋寒抿了口红酒,翘起二郎腿:“这地方隐蔽,他们一时之间也找不过来,正好,好好休息几天。”
那女人点了点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到底有点担心:“寒姐,如今洛家倒台,严岱又不知所踪,我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马秋寒冷笑一声:“别忘了,我们手上有册子,这些年给谁送了什么人,孝敬了什么人什么东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都写着呢,就是我们现在要走,他们为了自保也得帮我们走,只是我不想那么麻烦罢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那女人眼角一抽,欲言又止,马秋寒却不轻不重将酒杯放下,淡声道:“行了,就这样吧,你先出去,告诉剩下的人,这两天都安分点。”
女人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退出去之前,她迟疑道:“寒姐,那个严岱……”
“一个纨绔子弟罢了,不足为惧。”严志远的死还是让马秋寒有点神伤,这些年有严志远这尊大佛的掩盖,马秋寒确确实实舒服了一段时间,如今断尾求生,逼不得已让他背锅,亲手杀死一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傀儡,马秋寒心里到底还是有点唏嘘的。
女人一走,马秋寒坐在空荡荡的房间,有点出神的盯着面前的茶几,过了好一会儿,她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帮我找个茶师过来。”
挂了电话,马秋寒怔了怔,忽然自嘲一笑,人习惯了习惯可真是可怕。
但严志远不死,自己有点难以脱身,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意识到自己也有点心软了,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是严岱,这个便宜儿子这次回来,竟然让她有了点危机感。
重案组,林错和江疑站着,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疲惫的不行,毫不讲究的趴在桌子上,甚至眼睛都有点睁不开来,薛文博闭着眼睛说道:“林队,江支,按理说,这个严岱和马秋寒应该水火不容,而且现在马秋寒是杀害严志远的凶手,这两人不应该会联手吧?”
林错深吸了一口气,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微微沉吟。
“可能性不大。”竟是江疑开口回答:“严岱给我们线索,让我们找到吴春雪,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暗示了马秋寒才是这个案子里最大的幕后黑手,只是我们一开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如今还有大量被拐妇女下落不明,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哎哟,再熬下去人就没了呀。”任远努力了半天到底是睁不开眼睛:“对了,卓骏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还没醒,但林辉把他留下的东西交给我们了,这是三年来卓骏在犯罪集团搜集到的所有证据。”寻一诚好一点,起码还能站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从自己桌上把东西拿过来。
“出不去钦城,你们说这个马秋寒能躲到哪儿去?”薛文博问。
车宇又干了一杯苦茶,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清醒,继续投身于监控之海:“我已经排查了严家别墅周围的所有的监控,马秋寒这个女人伪装技术过人,我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嫌疑的身影,哎……哎哎哎……”
他忽然眼睛一亮,一拍桌子:“林队,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严岱?”
林错眼神一凛,马上起身走了过去。
“是,是严岱。”林错看着视频中那并不引人注意的男人,眉头微凛,声音发凉。
与此同时,叮的一声,林错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显示有短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