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马秋寒所在的公寓,其实没有严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从一开始他就在赌,赌严志远这些年潜移默化的影响,也赌马秋寒到底还有点女人心性。
很早之前和林错一起带着林果吃饭,中途林错收到江疑的电话,他嘲笑林错忘不了人家,林错说过一句:“女孩子总是念旧情的,换了谁都一样,通病。”
这话他当时记在了心里,现在想来,的确如此,即便这些年马秋寒对严志远多的是利用之意,可就连严岱都看的出来,严志远生性凉薄,可对马秋寒,竟然还生出了真情实感的情深义重。
可笑是真可笑,唏嘘也是真唏嘘。
等到马秋寒的人要茶师的时候,严岱等的已经有点瞌睡,严志远好茶,茶师也是固定的那么几个,严岱早就查清楚了。
“你就在这儿待着,干自己的事情就行。”带他进来的女人沉着脸吩咐严岱。
严岱低着头点头,迅速抬头扫了一圈这个屋子,开始从工作箱往出来拿自己的工具,茶叶罐一打开,清香怡人的茶香味就飘散了出来。
带他进来的女人进了里屋,严岱听到她跟马秋寒汇报:“找的是个哑巴,您不用担心。”
“哑巴?”马秋寒声音懒懒:“也好,对了,警方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刚得到消息,那个叫卓骏的,手上有我们半份名单,寒姐,如果他们破解了名单……”
这有点出乎马秋寒的意料,严岱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刚扯嘴笑了笑,就听到马秋寒说:“那个林错,坏了我太多事了。”
“寒姐,要不要……”
严岱没听到那女人后面的话,但想也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他皱了皱眉,眼里浮上杀意。
严岱的茶刚煮好的时候,马秋寒出来了,看到正跪在桌前煮茶的人,她第一时间皱起眉头:“这就是你找来的茶师?”
“寒姐,怎……”
那女人的话直接被马秋寒打断,她抬起胳膊,似笑非笑的盯着严岱:“你还挺有本事的。”
她能这么快认出严岱,严岱也有点出乎意料,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停下动作,为了不浪费自己的辛苦,他还慢悠悠的喝了口自己煮出来的茶。
“眼睛还挺好使啊。”严岱站起来,拍了拍膝盖,抬手扯掉了假发。
马秋寒身边的那个女人第一时间拿起枪对着严岱。
但严岱熟视无睹,看着马秋寒:“咱俩的账,总要算一算的。”
“怎么算?”马秋寒冷眼盯着他,忽的一笑,示意身边的女人放下枪,她慢吞吞的走到沙发那边坐下,一只手撑着脑袋:“算你爸的死?”
严岱没有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马秋寒。
“你爸自愿的。”马秋寒等不到他说话,索性自己开口了:“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遗书,你应该收到了吧?”
“以他做的那些事,早就该死了,但他不应该死在你手里。”严岱终于开口,带着层层冷然:“他犯了法,自然有华国的法律惩罚他,但你马秋寒,算个什么东西?”
“我算个什么东西?”马秋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严岱,你知道为什么我能走到最后吗?”
严岱眉头一皱。
“因为你们都觉得,女人算什么东西。”马秋寒嘲讽的看着他:“看不起我,却被我耍的团团转,这种感觉好受吗?我反正看着是挺好玩的。”
“所以,你们这个团伙,是个以女人为首的犯罪团伙,是吗?”
“当然,你应该看的 很清楚了,我身边,都是女人。”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严氏集团的,或者说,什么时候盯上我爸的?”
“那可就早了,钦城是个好地方,啊,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初恋就是钦城人,所以我对这个地方有种特别的感觉,你爸虽然不是什么好父亲,但还好吧,我伺候的他很舒服,总而言之,我骗的他团团转。”
严岱冷笑一声:“你很清楚,他不是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