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使者完全不知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出去,且暴露的一览无余,还在兢兢业业的装乖。
一行人出咸阳,来到轵关,在轵关歇息补给之后,便准备出轵关,前往韩国会盟。
今日大部队准备离开轵关,成蟜从营帐中出来,见士们忙忙碌碌的准备着,嬴政正在与王翦说些甚么,应该是扈行的守卫工作,他抬着手,指着远处的关口,微微蹙着眉,眯着眼睛。
嬴政身材高大而挺拔,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威严的气息,尤其是蹙眉的模样,果然,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气。
成蟜笑眯眯的看着,突然和嬴政对上了眼神,嬴政威严的眼神瞬间化开,仿佛初春的融雪,伴随着星星点点的温柔,还对成蟜微微一笑。
成蟜的心窍发颤,捂住心口,再看下去,成蟜怕自己把持住,大庭广众之下扑过去非礼嬴政。
成蟜转过身去,正好看到了燕国使者,燕国使者簇拥在一起,避开众人,窃窃私语着。
成蟜不由蹙眉,马上便要出轵关了,轵关险要,燕国人想要刺杀嬴政,轵关绝对是一个埋伏点。
于是成蟜握住大傩伥子玉佩,仔细倾听燕国使者的悄悄话。
燕国使者特意站在角落,用旁人绝对听不见的嗓音,低声耳语:“埋伏在轵关之外的刺客如何了?”
“请使者放心,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秦王一出轵关,便将他刺杀在山道之中,轵关山道险要,任是秦国的士兵再精良,也救不得秦王的性命!”
“只等秦王一死,秦国的长公子如此年幼,整个秦国一定犹如一盘散沙,再难成气候!”
“好!太好了!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成蟜冷笑一声,还万无一失?全都被我听到了。
他蹙起眉头,心里思忖着,轵关的确险要,最窄的地方需要士兵们单排通过,而且两面山势比较高,上次成蟜出使韩国的时候,便是在这里受到的埋伏。
想要避免燕国的刺杀,最好的办法便是让那些埋伏的燕国刺客根本埋伏不到人。
可如今出轵关,前往韩国是唯一的路径,若是改道,声势太过浩大,燕国刺客完全可以追着他们改道伏击,治标不治本。
成蟜摸着下巴,不如……晾着他们,让那些刺客在轵关外面蹲着,蹲到他们皮松肉紧,然后一网打尽。
成蟜想到此处,便听到王翦朗声道:“全军出发!”
“蟜儿,”嬴政已经上了辒辌车,对成蟜招手道:“过来参乘。”
成蟜点点头,朝着辒辌车走去,到了车子跟前,刚要登车,突然浮夸的“哎呦——”大喊一声,装作无力蹬车的模样,捂着自己的肚子。
“蟜儿!”
“蟜儿!”
嬴政和斗甯同时抢过来,扶住成蟜。
斗甯担心的道:“蟜儿,你怎么了?哪里疼?是腿上的伤口疼么?”
嬴政道:“怎么捂着肚子?医士!还愣着做甚么,快给成小君子医看!”
大部队马上便要出发,成蟜突发“恶疾”,别说是医士了,众人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一阵手忙脚乱,便看到秦王亲自抱着成蟜,一路冲入御营大帐,紧跟着医士提着药囊,风风火火的冲入御营大帐。
成蟜躺在榻上,哎呦哎呦,嘴里不停的呻*吟着,一会子捂着肚子,一会子捂着胸口,甚至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装牙疼。
“怎么回事?!”燕国使者在御营大帐外面张望。
“不知晓啊!”
“好似是成小君子病了。”
“病了?害了甚么病?”
“具体也不知情,兴许是胃疼。”
“胡说,我刚看他捂着脸进去的,怕是牙疼。”
“牙疼?!牙疼能耽误秦军的脚程么?!”
医士进进出出,燕国使者们只能从医士进入的帐帘子缝隙往里张望,隐约听到成蟜哎呦哎呦的痛呼声,不知情的还以为要生孩子呢……
成蟜嘘着眼睛,往外看了一眼,嬴政发现他的小表情,不由狠狠松了一口气,挥退了医士,营帐中只剩下成蟜、嬴政和斗甯三人。
成蟜一个打挺儿,立刻坐起身来,笑道:“哥哥,蟜没事了。”
斗甯惊讶的道:“蟜儿,你怎么的突然好了?”
嬴政无奈的道:“怕是他装的,真是要把做哥哥的吓死。”
成蟜笑眯眯的道:“没法子,蟜只能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