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像献宝似的递上了两个红本本,问她,“好看吗?”
迟御喉头狠狠梗着酸涩,盯着她,“koko……”
终究哽咽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官浅妤把本子放在他手里,“以后谁再敢说你是没温度的机器?你也会笑,会哭,也能成家立业啊。”
“不值……”许久,迟御看着她,模糊的声音。
“值。”她几分不悦的皱眉,“只有我清楚你对我怎么样,你自己都无权评价。”
他不再说话。
接下来好几天,长秋公馆出奇的平静。
宴西聿的人竟然没有追来,也没人来打搅,她也就安安心心陪着迟御。
她让人拿来了自己挑的婚纱,跟迟御拍了一张像样的婚纱照。
她也种了一盆绿植放在他病房,这是他一直不敢做的忌讳,表示对去世的爷爷的敬畏。
“爷爷爱绿植,这算是孙媳妇为他种的!他肯定开心。”
迟御什么也不说,只是不断轻抚她的手。
那天,官浅妤照例配合他。
迟御突然说想吃城里的一家糕点,让她去买。
她没有多想,让司机载她出门,可是她没想到那是跟迟御最后一面。
来回不到两小时。
她回来时,迟御却安静的闭着眼,病房混乱,他身上所有仪器被粗暴拔除。
白琳琅说:“他发病了,在你去之前就在忍,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最后一面那么狼狈。”
官浅妤瞬间失去全部力气,哭倒在地,却哭不出一点声音。
他骗了她,骗她去买糕点,竟然不让她陪最后一程。
长秋公馆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哭声,寂静到压抑。
她已经不知道迟御的葬礼是什么经过,一度昏厥,一度眼睛失明,只记得他墓碑的温度冰得很扎手。
……
一夜入秋。
长秋公馆依旧安静,官浅妤依旧住在那里陪着哥哥。
直到那天宴西聿带人再次造访。
十一挡在了她面前,“老板已经走了,逝者已矣,宴先生如果有事,跟我谈。”
宴西聿越过十一,视线落在那个憔悴不堪的女人脸上。
她好像一夜瘦了十斤,整个人没有神韵,一如当初她父亲发病的那段时间。
十一再次开口:“老板留了话,整个案子,夫人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知道,望宴先生不牵连。”
这也是事实,老板做事不让他们跟夫人多透露一个字,原来一直都在间接保护她。
“夫人?”宴西聿心头狠狠的一滞,捕捉到了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称呼。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
宴西聿不得不看向她,可是她根本没看他。
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却当这件事不存在,多一个字都不再问,而是转移话题,“与她无关,但官少君是北城要的人,我必须接走。”
十一纹丝不动的立着,“宴先生的枪伤好了?有自信今天能带人走?”
官浅妤这才稍微抬起头,那天她听到了两次枪响,他也受伤了吗?
作者有话说
边写边哭,迟御很好很好的,我也想让他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