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芷柔要结婚的消息,江幸川也得知了。
得知单芷柔要结婚,江幸川瘫在家里,仿佛魂都丢了。
明明有些人,你认识也不过一两个月的样子。
为什么一听说她要结婚了,新郎却不是自己,心痛得难以忍受,恨不得将心脏活活剖出来,仿佛这样,就不疼了一般。
陆寒生是被江幸川一个电话叫过来的。
看着茶几上摆着开封过的红酒和沾着酒液的高脚杯,再看看躺在沙发上,一身酒气,要死不活的江幸川,陆寒生觉得挺稀奇。
两人认识十几年了。
陆寒生还是第一次看到江幸川颓废成这样的。
他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用脚踢了踢他,“游戏几十连跪了?颓废成这样。”
江幸川一看到陆寒生,就娘们唧唧地瘪起嘴来。
他嗷呜一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陆寒生。
“陆哥,她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谁要结婚了?”
陆寒生一边扒拉他,一边拧眉问他。
江幸川像只八爪鱼似的,牢牢地缠住陆寒生,
“小嫂子的闺蜜要结婚了,我第一次喜欢的姑娘要嫁人了。”
好像挺惨的样子。
不过……
陆寒生问他,“平日也没见你们有什么交集,怎么就这么喜欢了?”
“我们天天开黑的。”
江幸川说。
陆寒生了然地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理解,
“就天天开黑,见不到人,你也能喜欢的这么深?”
“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理由啊,喜欢就是喜欢了。”
江幸川哭哭啼啼,一点都不男子汉。
陆寒生抬手扶额,快被他娘们唧唧的样子给恶心死了,
“你能不能松开我。”
“不要,陆哥,你安慰安慰我,我心里难受。”
江幸川生怕陆寒生甩开他,直接双脚都缠了上去,就像是一只小袋鼠挂在袋鼠妈妈的身上一般。
被一个大男人紧密不分地抱着,陆寒生额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你给我把脚放下来。”
两个大男人,这样抱着,成何体统?
“我不放。陆哥,你就发发慈悲,让我抱一抱吧。”
江幸川就像是个无赖,搞得陆寒生头痛不已,偏偏他缠得紧,又不是女人,力气大得很,不是他说给他弄下来,就能弄下来的。
陆寒生被缠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生无可恋地坐在那,任由江幸川熊抱着了。
江幸川满脸难过地说,“陆哥,你说我怎么就没提前跟她表白呢。是不是我表白了,她就不会跟他在一起了呢?”
陆寒生残忍地打击他,“这可说不定。万一你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呢?”
江幸川闻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哭声很大声,就是不见眼泪,典型的假哭,
“陆哥,你好残忍啊,你就骗骗我,会死啊?”
“做人要学会看清现实。”陆寒生不愧是大直男。
值得扎人心。
江幸川被戳心了,也不甘服输,直接反击陆寒生,
“难怪小嫂子到现在还不搭理你,就你这张嘴,我敢说再给你一年半载,你也哄不好小嫂子。”
陆寒生,“……”
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
陆寒生直接起身将江幸川从身上甩了下来,然后迈步往外走。
只是刚走两步,他就忽然倒退了回来。
他弯身从茶几上拿起那瓶江幸川喝了一半的红酒,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仰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灌。
他喝的急,不少酒液从他嘴角处流了出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江幸川怔怔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打了一个酒嗝,
“陆哥,你干嘛呢?”
江幸川略微呆滞地问陆寒生。
干嘛?
陆寒生想起早上杨文把制作好的粉钻戒指从制作工坊拿回来给他。
他拿着粉钻满心期待回去找顾清烟,想着借此哄她开心。
结果她却只是反应平平地看了一眼,便随手搁在一旁。
自始至终,都没有要拿起来戴上手的欲望。
陆寒生从来都不知道哄一个人,这般艰难。
送她花,她不喜欢,还让他别浪费钱。
送粉钻,她也不喜欢,说什么钻太大,容易招人眼红,怕被打劫,便随手给丢在一旁。
粉钻被随手丢在那的时候,陆寒生感觉顾清烟丢的不是钻,而是他的心。
他将一颗真心捧上去给她,可她却看都不看一眼,就将它给摔了。
那一刻,陆寒生是真的觉得心都被摔碎了。
都说情爱是穿肠毒药,不要轻易尝试。
过往他丝毫不沾。
可她偏偏要诱他沾染。
他如她所愿,沾染了,可她随口一句不爱了,便将他丢弃。
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从未爱过。
陆寒生甚至都不敢去深想这个问题。
他宁愿自欺欺人地相信顾清烟是有爱过,也不肯承认她也许从一开始就不爱他。
所谓的心动过,或许不过是她当时对他的一种报复罢了。
故意让他觉得自己曾经拥有,然后为痛失而感到悲痛。
明知道她也许不曾爱过,可他还是心甘情愿地受着她的冷落。
到底是她下的毒有瘾,还是他犯贱,就喜欢自虐?
陆寒生自嘲地一笑,咽动喉头,将剩下的半瓶红酒都给喝进了肚子。
喝完后,他又转身去江幸川的酒柜里,重新拿了一瓶红酒出来打开。
江幸川见此,不由起身冲了过去,他抱住酒瓶,肉都在疼地嚷嚷,
“你这人什么毛病,让你来陪我,怎么你自个喝上了?”
“松开。”
陆寒生垂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江幸川抿嘴,小声哔哔,“这八二年的。我收藏一支不容易。”
陆寒生,“……”
他轻挑了一下眉梢,还不懂他什么意思么。
“松手。”他当即就说,“回头我酒柜里的酒,随你拿。”
“好咧。”
江幸川双眼放光,立马就撒了手,还做出您请的手势。
陆寒生懒得看他。
好歹也是个富三代,咋一副没见过钱的模样,丢人。
陆寒生将红酒打开,然后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高脚杯。
往杯子里倒满了红酒,仰头就跟喝水似的,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陆哥,你这样,有点猛啊。”
江幸川见此,不由出声提醒道。
陆寒生眼刀子冷冷地剜了他一眼,满上,仰头继续喝。
江幸川悻悻地抚了抚鼻尖,转身去沙发上捡起手机,给顾清烟发了一条信息,
小嫂子,救命啊,你老公想要我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不过几秒,顾清烟就回复他了,?
江幸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顾清烟哭诉,
陆哥他不要命了,在我这狂喝酒,你快来阻止他!
陆寒生跑江幸川那买醉去了?
顾清烟眉梢微微一拧,她打字问江幸川,
他干嘛喝酒?
江幸川回,不知道啊。
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他又快速地打字,
可能是我说他了。
顾清烟,……
顾清烟,你说他什么了?
江幸川,我说再给他一年半载,他也哄不好你。
顾清烟,……
看不出来,江幸川还挺损的。
不知道陆寒生最近被她弄得怨天冲天么,还去招惹他。
眼看陆寒生半瓶又见底了,江幸川头皮发麻,继续向顾清烟求救,
小嫂子,你快来啊,陆哥又半瓶喝完了,他不要命了。
这才几分钟,他就干掉我一瓶红酒了。感恩!求你快来把他带走!
感恩个屁。
没事他去招惹陆寒生做什么。
顾清烟不想管。
但江幸川一个劲地给她发救命信息。
顾清烟被烦得没办法,轻叹了一口气,便打电话给安乐,让她过来送她去江幸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