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瑟,“……”
厉衍算是傅锦瑟见识过的男人里,最没正形的男人了。
他风流成性,行事乖张,是她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在傅锦瑟心中,男人就该像她爸爸傅振豪那般,从一而终。
她也不要求对方至死都只爱一人,至少得不花心。
而不是像厉衍这样,换女人如换衣服。
“厉少口味可真重,竟想当我爸爸。”
傅锦瑟偏眸看向厉衍,她的眼眸天生就带着冷漠的色彩,目光一斜,那种不屑一顾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仿佛看谁都如此高傲、瞧不起。
“想喊我爸爸的人不少,可我只想让你喊。”
厉衍指尖勾着她肩头垂落的一绺发梢,勾唇痞笑。
厉衍长相不差,生了一张极其出众的容颜,笑起来,又痞又坏,偏偏又不俗气。
他是痞,却是雅痞那种。
嘴角一边上扬的时候,特别的邪魅迷人。
若傅锦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只怕这会儿,魂都要给他撩没了。
这世间怕是没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住厉衍的撩骚。
可傅锦瑟是谁。
曾经当众狠狠拒绝过厉衍的人。
她垂眸,不屑地一笑,那双眼眸始终是拒人之外的冷漠,“可我没有这种重口味的癖好。”
她轻挑眉梢,“厉少,你要想听人喊你爸爸,晏城和帝都多的是女人愿意,就不必在这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弱女子?”厉衍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第一次见她,她单挑四五个混混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她也不过十六岁。
人看着娇滴滴的,可揍起人来,又辣又野,看得他春心荡漾,一眼就迷了心。
“单挑四五个小混混的弱女子吗?”厉衍调侃她。
傅锦瑟一怔,随后她眯了眯眼,略有点意外地说道:“原来你在那个时候,就认识我了啊。”
厉衍挑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无缘无故追你?”
他抬手托住她的面颊,那双生来就格外含情的眼眸在她脸上肆无忌惮,毫不避讳地奸视。
“你可是我做梦都想摘下的明月啊,如果你当初选择我多好,想要星星我都能给你摘,哪像现在,有家归不得了,身体还被作贱成这样。”
傅锦瑟抬手握住厉衍托在她脸颊的大手,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
“想不到厉少当时对我如此用情至深,倒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厉少的一腔情深了。”
“现在知好歹也不迟。”
厉衍伸手将傅锦瑟扯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傅锦瑟,忘了他,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厉衍说完,便将头埋进了傅锦瑟的颈窝里。
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有些意乱情迷,但他还是克制住了一亲芳泽的念想。
不过他离得近,呼出来的气息全都打在了傅锦瑟的脖颈上。
颈窝传来的瘙痒让傅锦瑟的身体蓦地一僵。
她并不是很适应被孟允棠之外的男人碰触。
但她知道,她不能推开厉衍。
从她答应和他做交易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她这具身躯,任厉衍玩弄。
可即便如此,傅锦瑟还是忍不住偏了偏头,稍微躲开了他似有若无的吻。
傅锦瑟垂着手,不推也不回抱。
她看向前方的墙壁,淡淡地道:“我说了,只要你有本事让孟允棠签字离婚,我便是你的。”
厉衍松开傅锦瑟,多情的眼眸带着几分看不透的幽深睨着她,他狂妄又嚣张地道:“他会签的。”
傅锦瑟没说话,她选择静候佳音。
-
厉衍留院观察的时间晃眼就过了。
没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厉衍出院的时候,顾清烟特意下来送傅锦瑟。
“锦瑟,照顾好自己。”
顾清烟挽着傅锦瑟的手肘,有点不舍地望着她。
明明又不是以后不能再见面,可顾清烟就是忍不住感伤。
也许是因为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吧,在锦瑟没有完全度过二十四岁这个大坑时,顾清烟都无法彻底放心。
“你也是。”傅锦瑟抬手抚了抚顾清烟的发顶,会心一笑,“和陆寒生好好的。”
顾清烟点点头。
厉衍出来了。
傅锦瑟拥抱了一下顾清烟,便迈步朝厉衍那边走去。
厉衍在傅锦瑟过去后,丝毫不避讳她已婚的身份,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手环在她细细的小蛮腰上,拥着她离去。
顾清烟站在原地,眼底含着泪光地望着厉衍揽着傅锦瑟离去的背影,嘴里轻轻地喃着,“一定要好好的。”
身旁的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同时眼角无意识溢出的眼泪也忽地被人用指腹给抹了去。
顾清烟微微一愣,下意识偏头望向来人。
“哭什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弄得如此伤感做什么。”
陆寒生无法理解地望着顾清烟泪汪汪的眼眸,她就那么舍不得傅锦瑟?
她对傅锦瑟还真的是好到骨子里了。
不过是暂时分开,就哭成这样。
女人,就是矫情。
顾清烟自己抬手抹了把眼泪,“你怎么下来了。”
“下来走走。”
陆寒生自然是不会告诉顾清烟,他是怕她舍不得傅锦瑟,跟人家跑了。
“哦。”顾清烟也没多想,微微点了点头,便准备回去了。
然而就在这时,手腕忽地被人握住,她一愣,下意识看向陆寒生。
“陪我走走。”
陆寒生直接揽住她的肩头,几乎是不容拒绝。
顾清烟,“……”
走就走吧。
又不会少块肉,顾清烟也就没拒绝,任由陆寒生揽着自己的肩头,与他一同走出了住院大楼。
医院有个大公园,专门供住院的病人出来散步晒太阳的。
此时才早上的八点多。
太阳还不是很晒,走在阳光下,不需要担心会被紫外线晒伤。
不远处。
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被他的丈夫搀扶着往两人这边走来。
顾清烟望着那个大肚子的女人,不由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
她怀孕的时候,还没被送去疯人院。
而是被囚在顾家的地下室里。
那时候,顾霜儿还不敢对虐待她,因为她需要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偷梁换柱。
怀孕那八个多月,她从来都没有去做过孕检。
孕检是顾霜儿请医生到家里来给她做的。
即便每个月都有孕检,可她还是早产了。
也许是因为常年被关在地下室,而她那段时间,情绪也很低迷。
她难以置信她的家人们会如此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