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梨太香了。”
“告诉哥哥,还可以亲哪里?”
炙热露/骨的话语灼得若梨呜咽出声,却并不是哭泣,她小脸红得厉害,连脖子都泛起了层诱人的浅粉。
知道她不会说,裴屿舟也不能真将人逼哭,便自顾自下移,唇瓣落在那段细白之上,吮咬片刻,种下点点突兀明艳的嫣红。
肩头的衣衫不知何时便松垮了,若梨的肌肤在这夜色下白得惊心,莹莹有泽,稍用点力便留下了红。
只是当触及到她锁骨之时,怀中人突然颤抖了一下,整个身子渐渐紧绷。
理智已没了七七八八的裴屿舟下意识停住,凤眸中沉暗的火退了不少。
“别怕,是我不好。”
少年的声音沙哑,却充满怜惜与克制,他将若梨的衣服理好,把她圈在怀里,抚摸她香软的青丝,耐心地哄着。
虽然若梨没有反抗,可她终究还不曾嫁给他。
若再继续,只怕她更会觉得他不懂尊重,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定也难受委屈。
他想让她喜欢,而不是因着他对她的付出,一味地屈从。
只是虽停了下来,但裴屿舟身体里的火根本无处排解,像是要炸开了。
决定了要报答,可或许是因为侯湘城留下的阴影,也或许她心里其实并没有完全放开,若梨退缩了。
她蜷缩在裴屿舟怀里,被他的炙热和疼惜团团包围,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克服,将自己交给他,与他两不相欠。
心像是被无数把刀子割着,疼得若梨咬紧了唇瓣,几欲大哭。
为何,为何他明明是姜锦芝的儿子,却偏偏对她这么好,偏偏要回心转意。
她如此难受的模样让裴屿舟有些不解,但他也顾不上细想,只一个劲地揉她的头,绞尽脑汁地哄着。
“梨梨,成亲前我都不会再欺负你,真的,你千万别哭。”
捧起她的小脸,裴屿舟盯住她眼前的白绫,生怕那上面印上一星半点的泪迹。
明天她就可以看见了,若是今晚哭出个好歹,他这辈子都不能释然。
咬紧牙关,若梨努力抑制这阵情绪,她在他手掌之中点头,不想让他如此担忧自责。
与他无关,是她过去不去心里的坎。
裴屿舟就这样抱着她,时不时地拍一拍,抚一抚她的背脊,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绵长,陷入安然的睡梦之中。
而他身体的火也不知不觉间灭得干净,只余下无奈。
或许真的是欠了她的,怎样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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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村前的官道上停了一列身着玄色铠甲的铁骑队伍,为首之人手捧明黄色卷轴,高坐马背,神色庄凝。
跟在旁边,眼眶通红,眸中布满血丝的阿七飞身下马,朝对方拱手致意,而后踩着寒雾与昏黑,拼命地往村里奔。
世子,天要翻了。
第43章 离京城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 院内有异样响动的刹那,裴屿舟的凤眸猛然睁开。
这一夜不曾睡好,他的眼里布着血丝, 却更显凌厉,戾气隐现。
垂眸看了怀中人片刻, 裴屿舟俯首轻吻她眼上的白绫,而后掀开被子, 起身下炕,又回身仔细为她整理背角,将她盖得严实。
披上外衣,打开门的那刻,早春晨间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割得脸颊作痛,少年踏出一步,反手就将门轻轻合上。
院门口, 跪着阿七。
而他身上,穿着素白的麻布衣。
这颜色刺得裴屿舟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锤了一下, 钝痛难忍。
但他的步伐依旧平稳, 甚至每一步都异常均匀, 便是当初进金殿受封都不曾这般凝然克制。
推开院门,对上阿七满是热泪,红肿不已的眼眸时,裴屿舟垂在身侧的手更紧了几分,拳头开始颤抖。
在阿七抑制着情绪, 开口前, 他看向遥远的西北方, 声音竟已有几分嘶哑:“去那边。”
“是。”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自门口离开,彼时东方的晨光正冉冉升起,少年的轮廓晕开让人敬畏的金边,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仍旧挺拔,却是孤冷而压抑。
站定在小路口的树下,阿七再次“噗通”跪地,唇瓣哆嗦:“世子,国公爷,薨了。”
裴屿舟不曾言语,站得笔直,覆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松开,又一点点蜷缩。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就破了,鲜血溢出。
即使知道戍守边关便会有战死的可能,但父亲在他心里一直是无坚不摧,他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
更没想到,这一天真的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