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看你着急忙慌地出去了,是去找你夫郎了吗?”问话的人不住在裴砚宁与地上的柳慧之间来回打量,眼神怪异。
裴砚宁紧张地捏紧双手,这怎么解释得清......是人都要以为他私奔去了。
薛婵道:“这是杀沈金玉的凶手,阿宁发现后先追了过去,我回屋拿了家伙才去跟上抓人。”
薛婵的声音很清冷,裴砚宁默默听着,心突然跳得快了几拍。
“真的吗!?这就是那个杀人犯?”村民大惊,又反复看了地上的柳慧几眼。
“薛婵和她男人真勇啊,拿着条绳子就敢去抓杀人犯了!这可是连沈金玉都不是对手的人!”
看热闹不嫌人多,加上又事关村子里的治安,引来了许多人一看这杀人凶手的真面目,还不忘要对薛婵和裴砚宁大肆赞赏和钦佩一番。
“真看不出!你这副身板,竟能有这么厉害!”前来参观的村民拍了拍薛婵的肩。
在送走最后一个参观者时,薛婵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不过进村的时候已经有人告知村长去报了官,想必衙门很快就能来领人。
薛婵将裴砚宁放在床上,自然而然地开始脱裴砚宁的鞋袜。
裴砚宁整个人十分不自在起来,可他是断然没有理由拒绝的,只能僵着身子任薛婵动作。
脱掉袜子后,薛婵一手包住裴砚宁的脚踝,用手摸了摸,扭得有些严重,恐怕要歇一阵子,还好不至于伤到骨头,不过会疼一些。
看样子需要贴几帖药才行,寻常草药怕是达不到效果。
薛婵摸了几通正要说话,抬眸却见裴砚宁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表情十分微妙。
薛婵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男人的脚轻易摸不得、也看不得的。
“没伤着骨头,卧床休养几日罢。”薛婵倒也不解释,撂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去外面盯着柳慧了。
人还没醒,额头上好大一个包,看来刚刚撞得厉害。
连杀两条人命,应该是活不成了,确认了一遍绳子有没有松泛后,薛婵便去了厨房做饭。
今日倒是白耽误她许多练剑的时辰,不过裴砚宁没出事,倒也是好的。
裴砚宁想要逃跑,这不难理解,可算上之前他的那些行为加在一起,就让薛婵十分困惑了。
他会抱着她说他很喜欢原身,还想和原身一起殉情,甚至觉得她们妻夫生活十分恩爱,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跑呢?
既然带着东西一走了之,便是不想再与他这妻主有纠缠了,那他以前那些行为算什么?
还是说......裴砚宁其实怀有很严重的癔症?之前他并不清醒,现在清醒了?
薛婵紧皱眉心,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病者有逃跑意图,原因不明。
看来不能等了,正好借着给裴砚宁看脚伤的说辞,去带他看看大夫为妙。
第17章
衙役来得比薛婵想象中的要慢,她都做好了饭然后看着裴砚宁吃完,才听见屋外有人唤她的名字。
来者仍是捕头丁香玉,带着两个薛婵面熟的捕快。
“没想到,最后还是你给抓住了。”丁香玉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今日来的路上抓了个小贼,耽误了些时辰,没造成什么麻烦罢?”
这位丁捕头倒是很好说话。
薛婵摇了摇头,也不拖延,直接带着她们去领人。
柳慧已经醒了,吵吵嚷嚷的,被薛婵往嘴里塞了一大团碎布,见到丁香玉她们,顿时怂了不少,低着头都不敢抬了。
“想不到,凶犯竟是个如此干瘦的模样。”丁香玉皱了皱眉,用力踹了柳慧一脚。
薛婵冷眼旁观,询问:“她家可是做药铺生意的?”
丁香玉点头:“不错,不过不是开铺子,就是个供货的。”
“那你们真是要好好查查她的来路了。”薛婵抿唇,“她一个普通商贩,能弄到迷药,还能弄到白.粉,后面的来路恐怕不小。”
“你是说......”丁香玉眉头一拧,看着柳慧那副人不像人的模样又觉得在理,“怪不得她能瘦成这样,几乎要脱相了。”
眼看天快黑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再作闲谈,丁香玉让两个手下押着柳慧出去,再看向薛婵的眼神有些热切,“薛婵,这个案子你出力不少,若不是你,我等不可能这么快结案,待我回衙门复命之后,便批了朝廷应发的赏银给你!”
薛婵摆摆手,“这倒不必。”
“你放心!龙首镇的王知县若知道你的事,也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像你这样的人才......”丁香玉反复看了看她,却是没再说话,只是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囊,道:“我这里有些米酒,你若不嫌,我二人对饮一碗,如何?”
江湖人以酒会友,薛婵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转身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
丁香玉倒了酒,两碗相撞,发出一声脆响,两人一齐饮下,丁香玉便抬手告辞。
“不急。”薛婵按住她,“我有一事想向捕头打听。”
“你说。”
“捕头姓丁,可是丁家庄的人?你认不认识丁全?”
丁香玉点了点头,“正是,算不上认识,只是知道此人,我在衙门当差后,便极少回丁家庄了。怎么,你找她有事?”
“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干什么?我欠她一些银子,她说派人来取,迟迟不曾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