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现在你自己送上门儿来,老娘真算艳福不浅。”柳慧大手一伸来扒裴砚宁的衣服,“让我瞧瞧你是不是个雏,那个女人怎么不睡你?她是你的什么人?”
“别......”裴砚宁极力阻止,哪里还有闲心去答柳慧的问话,可是很快,一把刀子抵在了裴砚宁的脖子上。
“如此麻烦,先杀了你!”柳慧双目骤然阴沉,抬手就要动手。
“别!”裴砚宁忙道,“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见他配合,柳慧露出个意料之中的笑容,阴仄仄地道:“果然是个骚货。”
裴砚宁一颗心狂跳,他简直要哭出声来了,为什么他总是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老天真的连一条生路都不肯给他吗?
他害怕得几乎开始颤抖,但还是极力想着脱身的法子,于是裴砚宁软声道:“能不能稍微起来一些,我的腰硌着了,疼得厉害。”
“关老娘屁事!”柳慧看也不看他的脸,只用力从裴砚宁身上扒他的衣服,裴砚宁怕她再用刀子抵过来,根本不敢反抗太过。
脱去外衣时,裴砚宁轻声问:“能不能轻一些,我以前还不曾有过......”
柳慧手上一顿,得意洋洋地道:“还有这样的好事?放心,老娘技术不差。”
她伸手去将裴砚宁怀里紧紧抓着不放的包裹拆看,许是想瞧瞧有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在她稍稍起身的档口,裴砚宁猛力用膝盖顶了下柳慧的小腹,寻着间隙拔腿就跑。
柳慧痛呼一声,反应倒也不慢,立刻追上去大叫:“你给我回来!你还想去哪儿?”
裴砚宁咬紧牙拼命奔跑,可女人的声音始终在离他不远的后方,吓得裴砚宁都不敢回头去看。
山路不平,看不清的地方还藏着藤蔓与小坑,裴砚宁心中慌乱,没多久便踩进一个坑洞中崴了脚,他清楚地听见一声骨头扭伤的声音,却顾不上喊疼,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柳慧见此,倒是不急了,冷笑一声快步走了上来。
裴砚宁怕得浑身发抖,饶是如此,他半点都未放弃,几乎是绝望地向前爬着,但与此同时,也看到柳慧伸手朝他抓了过来。
“你就乖乖听话罢。”柳慧笑着伸手,在快要触碰到裴砚宁的后背时,一股大力将她整个人从后领处提了起来。
裴砚宁怔住,看见那个钳住柳慧后将其瞬间制服的青衣女子,正是薛婵!
“是谁?谁??”柳慧大叫着挣扎,可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薛婵的脸。
倒是薛婵,她反手制住柳慧,凉凉地看了裴砚宁一眼。
“妻、妻主,我......”裴砚宁的恐惧并未削减分毫,他知道,只要被薛婵带回去,他就要被浸猪笼了。
可...可他的脚好疼,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能走吗?”薛婵问他。
裴砚宁抿紧唇摇了摇头。
有些麻烦。
薛婵不耐地看了眼手中的柳慧,然后一脚将其踹向路旁的大树,柳慧的头撞在树上,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薛婵慢条斯理地拿出她带来的绳子,将柳慧捆得结结实实。
裴砚宁咽了咽口水,薛婵出门竟然还随身带了绳子,她果然是来抓他的。
料理完柳慧后,薛婵便朝裴砚宁走了过去,她每走一步,裴砚宁就禁不住要抖一下。
最后,薛婵蹲身在裴砚宁面前,转过身去。
“背你。”
裴砚宁僵了一会儿身子,才犹豫不决地将双手攀了过去,薛婵嫌他动作太慢,直接用手托着裴砚宁的屁股将他颠到了自己背上。
方才惊吓过度,裴砚宁不禁打了个寒噤。
于是,薛婵背上背着裴砚宁,手上牵着绳子的一头,拖着地上的柳慧往清河村走。
一路上她都极为沉默,既没有问裴砚宁为什么跑,也没有问裴砚宁这是怎么回事,惹得裴砚宁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他、他是要被带回去浸猪笼了罢?他能不能求求薛婵再给他一个机会......
“妻、妻主,我其实并不是想......”
薛婵开口打断他,“与其说谎,不如不要说了。”
裴砚宁轻咽了一下,然后趴在薛婵背上红了眼圈。
“我再也不敢了......求妻主别告诉村里的人,我真的不敢了,别拉我去浸猪笼......”他的声音颤抖又绝望,薛婵能感觉到搭在自己双肩上的那双手也在发颤。
她低声回:“不会,回家后好好养伤罢。”
“不、不抓我去...吗?”裴砚宁难过得睫毛上都沾满了泪水,还没哭出来,只是湿漉漉的。
不过,薛婵并不能看到,她只是垂眸看见地上的影子,背上那个男人似乎正在吃惊地望着她,像一只呆呆的大鹅。
“嗯。”薛婵应声,便不再说话了。
快进村的时候,薛婵道:“以后不用再跑了,房子会留给你。”
“啊?”裴砚宁没听明白。
薛婵倒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觉得,要尽早解决了裴砚宁的事,免得夜长梦多。
回村之后,背上背着一个手里还拖着一个人的薛婵十分轻易地引起了大伙注意,这几日薛婵没少露脸,几天下来,清河村大部分人都对她有了印象。
有人好奇便问:“薛婵!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