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公子见悠然都知道了,也没必要瞒着,将知道的说了,不敢有半分隐瞒。
就这样,悠然拿到了两人的口供,分开关押审问,证词一致,秦氏所做的事板上钉钉,英国公想抵赖也无法。
英国公简单看了证词,手不自觉开始颤抖起来。
悠然笑着问:“国公爷,您是不是该给我颜家一个说法,虽说这是你的家事,可秦氏算计的是我颜家人,公国府如此行事,莫不是以为我颜家没人了,前几日想和我家结亲,今日又让人坏我颜家姑娘的名声,这事情,公国府做的真不地道,您说,我若一纸状书递到大理寺,他们会如何处理呢?”
“这?”英国公为难了,人证物证全齐了,他就算有心偏袒秦氏,也无计可施。
再说,悠然公主在一旁看着呢,徇私怕是不成了,也不知悠然公主是什么意思。
程老夫人也看出英国公的意思了,又看了看悠然,忍不住提醒:“休妻……”
“不行。”话未说完,被英国公打断,“不能休妻,若是秦氏被休,你让儿女们如何做人。”说完看向悠然,想让悠然说出个章程,他们会按着办。
悠然用团扇捂住嘴,轻笑出声:“英国公看我作甚,我只是一个外人,这是你们的家事,你们如何做决断,跟我没有关系。”
这浑水,她可不想再蹚了。
英国公又看向颜箐箐,见颜箐箐左右没受伤,清了清嗓子,思忖片刻,支吾开口:“颜姑娘受委屈了,我程家会补偿,至于秦氏做的事,没对颜姑娘造成伤害,我看,我看……”
他一言未尽,悠然嗤笑出声,随后就听悠然开口:“杀人未遂只弥补,不用承担任何责任,若是南魏的官员都如国公爷这般,离亡国也不远了。”说着起身朝外走,随后在白梅耳边低语几句。
白梅点头应了声是。
程老夫人见悠然要走,喊住她:“公主,您不留下来了?”
悠然驻足,回头看着程老夫人:“我见不得脏东西,还是不看了。”瞥眼看向英国公,“国公爷就算不秉公处理,相信也不会太徇私,本公主说的可对,国公爷?”
听了这话,英国公涨的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程老夫人忙表态,说他们绝不徇私,一定给秦氏一个教训,也给颜家一个说法。
悠然点头:“还是老夫人想的透彻。”
留下这句话,带着白梅一行人离开了。
悠然走后,程老夫人唤人来,将秦氏拖进祠堂,家法伺候,谁也不许求情。
英国公免不了要求情,说秦氏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她已经知道错了,希望程老夫人给她一次机会。
面对儿子的求情,程老夫人怒火更胜,厉声呵斥下人,一定要给秦氏教训。
一个要罚,一个要拦,英国公府顿时陷入鸡飞狗跳的局面。
可这些还不算,出了公国府,白梅亲自去了趟军营,找到了程安佑,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一说了。
程安佑听了,目光森冷,对白梅道了谢,目送人离去,转身回军营,安排一番准备离去。
出了主帐,郑子晏进来,见程安佑脸色难看,就问他怎么了。
程安佑道了句无事,走向马厩,牵出马跨上,扬起鞭子打马离开。
郑子晏若有所思,总觉得有事情发生,方才他看见白梅姑姑了,白梅姑姑来找程安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告诉颜博崇和颜博峻呢。
他还在纠结,程安佑已经没影了。一路疾驰,程安佑一刻不停歇,直接进府,首先去了程老夫人的院子。
程老夫人见程安佑回来,还以为他不知白天的事,也不打算与孙子多说。
谁知程安佑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秦氏在哪里。
程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猜出程安佑知道了,道:“我把人关入祠堂了,也动了家法。”
所谓的家法,就是打了二十板子,关禁闭,再抄写家法,对秦氏来说,就是奇耻大辱。
可程安佑并不满意,想了半晌看向程老夫人:“祖母,您觉得这事儿能过去吗?”
仅仅这些就算完了,这事儿也太便宜了。
“你想如何?”程老夫人问。
她最疼这个孙子,可也要顾忌别的孙子,若真把秦氏休了,她生的孩子该如何,有这样一个不堪的母亲,日后还能挺起腰干做人吗。
对于处置秦氏,程老夫人是有顾忌的,若是秦氏无子嗣,她恨不得将人送官,可眼下,不成啊。
“我不如何,秦氏不能这么算了,送回秦家去吧,上次是秦家女,这次是秦家的公子。”程安佑想了想,“秦氏的手段层次不穷,谁知道下次会用什么下作手段害箐箐,我可以不计较她伤害我,可我不能忽视箐箐,若是人进了门,秦氏摆婆母的架子,让人立规矩,我可舍不得,依着秦氏的心狠,若是给箐箐灌药,把她扔到另一个男人屋里,箐箐的一生不就毁了,还百口莫辩,到那时候公主会放过咱们家吗?”
程老夫人怒急拍桌:“她敢。”这个她自然指秦氏。
“她有什么不敢的,当着公主的面都干算计颜家人,那个毒妇眼里有谁,只有他们秦家。”程安佑火上浇火,“要不我们彻底分家吧,这个家令人心惊胆战,我是没法住了。”
为了平息程安佑的怒火,程老夫人喊来英国公,坚持将秦氏送回家。
英国公即便不同意,但程老夫人执意,碍于孝道,他也不得已捏着鼻子认了。
这事儿还没完,秦氏虽然被送走了,秦家公子还被关着呢,程安佑是个睚眦必报的,秦氏是长辈,他动不得,还不能打秦家公子了。
于是乎,秦家公子被打了,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经大夫诊治,没有残废是万幸,短时间内不能下床,至少要休养半年,可见程安佑下手多狠。
还有秦氏身边的丫鬟,程安佑直接把人杖毙了,没有牵连她的家人。
这也算给秦氏一个教训。
悠然得知这一消息时,已经是晚饭后了,颜三郎在画图,见悠然唇角高高翘起,就知有事,便问发生了何事。
悠然就把今日发生的事说了:“程安佑有心了,箐箐嫁进去有他护着,我们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