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胡闹。”
“他说,如果我没时间做饭,可以去他家蹭饭。”
唐梨抿了下唇,拐弯饶进那条来了无数次的巷子。“妙妙”还开着,昏黄的灯光里古漳孤寂的身影一闪而过。
车挨着路边停好,谢曼琪下车,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吭哧半天才打开已经有些生锈的门。
“这房子不错。”
“是不错。”谢曼琪推开门,一棵不知名的树拼命歪着脑袋跨越院墙和隔壁那株树缠在一起,只可惜两棵树之间有几米远,也只有一长长的枝条轻轻碰触在一起。
比它的新主人强一点。
院子显然重新打理过。亚克力遮阳棚下两把躺椅外加一方小桌,旁边小池潺潺,几尾金鱼正游得欢畅。
谢曼琪进屋拿来几瓶酒。各式各样,啤酒、金力、伏特加,要啥有啥。
唐梨:“……你这是要自杀?”
谢曼琪哼了两声,“你喝多了刚好把程老师强了。”
说到这里,她嗤笑一声,“程老师是不是不行?”
唐梨白了她一眼,“非常不行。”
“几分钟?”
“按秒计算。”唐梨顺着她的话瞎编。
谢曼琪撬开瓶盖,“没意思。就会哄我。”
好在这女人越喝酒话越少,没再逼问。唐梨陪着她,看着天上乌黑厚重的云层,谁也没提及本该讨论的话题。
也是。
这话题说了好几年。现在谢曼琪都搬到古漳隔壁,如此发疯举动,古漳要是还无动于衷,这事势必没有讨论的余地。
唐梨翻了翻手机,毫无动静。中午时程庐给她打了个电话。简单两句话,翻译成爱情的语言体系便是:我想你了。
心被填满的感觉真是太美好。
“看看你春心荡漾的样子。”谢曼琪啧啧两声,摇晃着酒杯。
唐梨:“谁荡漾了?”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顺带着一声咳嗽。
唐梨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面方才还嗤笑她的某人咻的一下站起来,越过鱼池冲向满是斑驳青苔的院墙……一架木质梯子矗立在旁,下一秒,谢曼琪已然爬上去坐到了院墙上。
两条腿荡漾着,一条在这边院子,一条在隔壁院子。
许是动作太快,连带着身形也晃了晃。
“谢曼琪。你干嘛!”唐梨吓坏了,冲过去拽住她的腿。
谢曼琪媚眼如丝,笑得咯咯的。
“中国好邻居,你回来了。”
“你快看,这两棵树在亲嘴哦。”
“我头好晕,古漳,你怎么晃来晃去呀。”
唐梨:“……”
站在院墙那边的古漳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小琪,你快下来。”
唐梨突然不急了,松开手,仰头看着眼神迷离的谢曼琪。
这家伙喝傻了,笑着不停还晃动着腿。
“古漳,我手疼,你扶她下去。”唐梨朗声道。
古漳急了,“唐梨,我这边没梯子啊。”
唐梨不搭理他,反正这院墙也不高,摔下来也不会太疼。
谢曼琪晃悠悠掏出手机来,突然惊呼道:“卧槽。程庐发朋友圈了。”
唐梨眨了眨眼睛。程庐从不发朋友圈,只发针对她一人的专属朋友圈。
她连忙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朋友圈骤然出现一张雪地照片,那张她要了很久都没要来的照片。
雪地绒绒中,四个苍劲有力大大字:小可爱梨。中间还勾勒着两颗小心心。
并附上一行字:我的小可爱。
“啊啊啊啊小梨,这个男人太会了!”
“啊啊啊小梨,好甜啊。”
谢曼琪坐在院墙上不停捶胸,激动地左右摇晃,古漳伸出双臂,在下面急得一脸汗。
“我的小祖宗,别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