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讲话的声音毫无疑问是女性,比一般女性更柔和的嗓音,很适合从事不看脸的工作,例如客服、配音演员之类的,会让人产生温柔美丽大姐姐的幻想……不看脸的话。
光听声音,似乎不是难以相处的对象。
这回的练习到了晚上十点,说是“体能作为你们唯一的优势,不能浪费”,“量变产生质变”之类的,反正就是无限次重复,相信到了路演那一天,猴子都能熟练无比。
身体不怎么累,心比较累,要不是舞蹈老师的提醒,我差点忘了寄放在休息室的西索(小)。
休息室空空如也。
“西……”我想起西索(小)在这的化名,中途改口,“莫罗?”
无人回应。
果果她们帮忙寻找了一圈,依然没看到西索(小)的身影。
我大发慈悲留给西索(小)打发时间的掌上游戏机,好好的搁在桌上,应该是他自己离开的吧?
恩,那样也不稀奇。
鬼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反正我搞不懂他的心思,随便他了。
把游戏机放回包里,我跟她们说,“不用找了,看来他回去了。”
“半路走丢了怎么办?”舞蹈老师建议说,“给她家里打电话,看看有没有到家吧?”
走丢?
那货怎么可能走丢?
莫罗酱可是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却过于常人的大变态西索呢!
不过,以他现在幼儿园级的小身板,狗都打不过吧?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至少相信他应该比狗跑得快。
不会有事的。
或者,当我不在的期间,他变回去了,所以走了?
噢!那就太棒了!
虽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消失,真是无情。
起码留个字条别让人担心啊!
算了,管他呢!
“恩。”我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决定自导自演,敷衍众人,“喂,你好……恩……对……哦——那就好……不不,哪里哪里……没关系……恩恩……好的……再见。”
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我笑容满面地跟大家说,“我想得没错,莫罗酱一个人待着无聊,早就回家啦。大家不必担心。”
“是这样啊。”“那就放心了。”
很好!
表演得太完美了!
我很有演员的天赋!
与众人分别后,顶替酷拉皮卡经纪人工作的旋律没有立刻离开,她是有意的,“为什么要说谎呢?”
“呃?”怎么突然来这一着?难道她是在诈我?
“由于过去的某个经历,我的听力异于常人。”旋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没有拨打电话,只是单方面的讲话,在演给我们看。但是你的声音里,的确对那个孩子的境况很放心,所以我没有揭穿你。”
“来这里之前,我从酷拉皮卡那里听过一些你的事情。他希望我格外注意你。”她说,“来自异世界,专程制造突发状况,惹麻烦的人。”
……毫不留情的评价啊。
然而我没法反驳。
“还有就是……”
“……”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有点变态。”
“我、我才不是变态!”我叫了出来。
这点就算是真的,我也要否认!不!当然不是真的!
“会这么说,是让我多做点心理准备吧。”旋律温和地解释,“目前看来,并没有我想象得糟。不过酷拉皮卡也说,‘总的来说,那家伙还不算太坏’。”
“还不算太坏”是什么评价啊?!
感觉很勉强啊!
是褒义吗?!
“看酷拉皮卡的脸色不太好,他工作很忙吗?”我选择岔开不愉快的话题,“同时顾及两边实在太勉强了吧?”
其实我很好奇,什么工作会比阻止仇人恢复“念”的优先级更高?
也许,酷拉皮卡对于复仇,没我想的那么重视?
无法向本人提问,我和他没熟到那地步。
“如果只是工作的问题就好了……”旋律仿佛叹息着说,“因为是他私人的事情,我不便向你透露。”
私人的事情?
直到回家,我也没想出一个可能的答案,线索太少了。
操心这些也没用,不如早点洗洗睡。
当我披散着头发,打着哈欠掀开被子,床上多出来的生物“呀~”的招呼声令我浑身一震。
我甩掉被子,冲出房间,“佳恩克!!”
“怎么了,宴大人?”
“西、西索(小)怎么在我床上?!”
“他一个人先回来的,我以为经过了宴大人的同意。”
可恶,我想得太乐观了,西索(小)没有走人,只是外出一趟罢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我又冲回房间,重新掀开被子,“喂!这是我的床!要睡就到沙发上睡!”
“宴酱买双人床的意思难道不是怕寂寞嘛~”西索(小)一副“我很懂”的样子,“我陪你~”
“你想多了。”我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我买,只是因为双人床比单人床大。”
“那就一起睡嘛~”
“佳恩克。”我叫道,“把毯子拿过来……再加一根晾衣绳!”
用毯子裹住西索(小),然后用晾衣绳把他给捆结实了,放在沙发上,“老实点!你就这么睡吧!”
西索(小)扭动身体,像一个蚕蛹,却脱离不了束缚,“宴酱,太紧啦~”
废话,不捆紧点我怎么放心?!
“喂,我问你,白天去哪闲逛了?”
“想知道?”
“喔。”
“这个是秘密~”
“不说算了。”我转身就走。
他没叫住我。
策略失败,算了,反正我也不那么感兴趣。
反锁上卧室门,如此双重保险,相信我能睡个安稳觉。
被子还有残留的温度,感觉很不爽,真想出去揍那小子一顿。
得了吧,大晚上的不值得大动干戈。
困意很快袭来,不知不觉地中断思考,我完全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的闹钟声将我叫醒,我闭着眼睛,伸手摸索关闭的按键,在摸到之前,闹钟声停止了。
取而代之的是从我怀里传出的人声,“起床啦,宴酱~”
不可能!
我锁门了!
我把他捆起来了!
这不是恐怖电影里才有的桥段吗?
“呔!大胆妖孽!”我大喝一声,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心有余悸地踩到地板上,西索(小)十分委屈地说,“逃脱术可是魔术师的基础呢~”
能解开绳子就算了,撬锁的技术难道不是小偷的基础吗?!
门锁竟然完好无损,这不是太可怕了吗?!
尽管西索(小)什么都没做,但被人在睡梦中入侵被窝,实在有点不寒而栗。
仿佛用一根发丝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喂喂,这货不会是在伺机干掉我吧?!
“你!今天的早餐没你的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