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总觉得,自她穿书之后,就很少见谢殊休息。
也是,在原著作者没有描写的日子里,她笔下的角色也依旧在照常生活。
累,大概就是主角的使命。
而她现在的使命,就是搞清楚几日前谢殊派来传话的小厮说的话到底是何含义。
听到戚秋的脚步声,谢殊扭头。
看到戚秋,谢殊明显一愣,原本站的板正的身体更是一僵。
戚秋大大方方上前福身,道了一声表哥。
谢殊摸了摸鼻尖,眼神若无其事地落下,回了一声表妹后,耳朵尖却微微红了。
还不等戚秋想好怎么切入话题,正屋里面,伺候谢夫人的嬷嬷便出来了。
嬷嬷掀开帘子,笑道:“表小姐也来了,正好,夫人已经起身了,快进来吧。”
无法,戚秋只能止住未说出口的话。
两人各有心事,埋头往前走,到了正屋门口,险些撞在一起。
戚秋赶紧退身谦让,“表哥先行。”
没想到,谢殊竟也侧过身子,退后一步,“表妹先走吧。”
戚秋心道你是主,又当着嬷嬷的面,我哪能走你前面。
戚秋更加谦让,“不能乱了规矩,还是表哥先行吧。”
谢殊跟着就道:“规矩都是人定的,还是表妹先请。”
秋风袭来,送来淡淡清香,谢夫人院子里养的花在风中摇曳。
青砖白瓦上,院外的橘子树上结满了黄澄澄的果子,已枯黄的树枝偷偷探进院子里来,上头有鸟雀停留,独自叫得欢快。
戚秋和谢殊两个人伴着鸟雀的叫声,在正屋门前谦让个没完。
“理当表哥先行。”
“表妹不用客气。”
“请表哥先行。”
“表妹先请。”
“表哥行。”
“表妹请。”
别说掀着帘子,看的目瞪口呆的嬷嬷了,便是坐在里头的谢夫人都忍不住朗声道:“两人堵在门口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快进来,一会儿再冲着风了。”
闻言,戚秋和谢殊互相对视一眼,又匆匆移了视线。
戚秋咬牙,先一步跨过门槛。
不知为何,本坦坦荡荡的戚秋经过屋前这么一闹腾,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感到尴尬。
戚秋愣是被尴尬的同手同脚进了屋。
她想调换一下步伐,可谢夫人就在上面坐着,她怕突然停下来过于唐突瞩目,手上攥紧帕子,只能强行忽略自己的憨憨行为。
怕谢殊看见笑话她,戚秋不动声色地回头一瞄,嘴角猛地一抽,心却顿时祥和安定了下来。
……谢殊也是同手同脚进的屋。
可以,大哥莫说二哥。
这下,谁也别嘲笑谁。
戚秋和谢殊给谢夫人行完礼后,被谢夫人招呼着坐下。
等丫鬟奉上了茶水,谢夫人开口问道:“我昨日已经听你父亲说了,陛下派你去京郊练兵,可说了几日才能回来?”
谢殊回道:“至少也要快一个月。”
谢夫人一听,顿时不满了,“你领的本就是锦衣卫的差事,是去查案子的。陛下让你去练兵也就算了,怎么还让去这么久。”
负责辅助张将军练兵的王校尉前几日掉下马,摔断了腿。
皇帝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便将谢殊派遣过去了过去。
谢殊解释道:“这些都是新兵,所以时间要久上一些。不过或许用不了那么久,李校尉就从江陵回来了,到时候便用不着我了。”
谢夫人叹气,“我是怕耽搁了你及冠的日子。”
十二月二十八日就是谢殊的二十岁生辰。
若是旁的年岁也就罢了,恰好下个月是及冠生辰。
这及冠对男子来说尤为重要,往日里便是再清贫节俭的人家,也会摆上几桌宴席,宴请宾客。
谢府身为高门显贵,即使往日里再低调,这样的日子也不能输人颜面,需要大操大办起来。
可若是生辰的人来不了,这宴席办的再大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