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越凝视着她的眼睛, 过了几秒才开口:“不反悔了?”
昭棠心尖儿仿佛被什么轻轻刺了一下, 轻喃:“不会,除非你先后悔。”
他笑了一声,伸臂将人按进自己怀里, 在她耳边, 情绪莫名道:“喜欢你这件事, 我就从来没有后悔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他的声音低下去,忽然带上了些许切齿的意味:“昭棠,只要你不后悔,我这辈子都耗你身上了!”
只要你不后悔,我这辈子都耗你身上了。
昭棠的心尖儿酥麻。
唇角轻轻翘了起来,她抱住他的腰。
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他:“你上次是不是说我胆子很小?”
路景越没回过神来:“有吗?”
昭棠用力点头:“有,上次在鹿溪吃饭,我点个饮料酒而已,你就讽刺我胆子小。”
她这么一说,路景越想起来,笑了一声,反问:“我说错了吗?”
又立刻毫无风骨地说:“错了我就改。”
昭棠:“……”
她本来想做什么,被他逗笑了。
睨着他,抿唇笑起来。
此时,别墅内传来骆珩蠢蠢欲动的喊声:“回来啦回来啦,开始打牌啦!”
只听见声音,没见着人,大约骆师傅已经坐上牌桌迫不及待洗牌了。
路景越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走吧,进去了。”
昭棠拉住他:“等等。”
趁路景越回头看来,她倏地踮起脚尖,两条手臂勾住他的脖子……
女孩子香香软软的嘴唇凑上来那一刹那,路景越浑身僵了一瞬,漆黑的眼眸霎时间变得更加幽暗。
他立刻抱住她,将她柔软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按,就要无限加深这个吻,她却轻轻退了退。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仿佛含着水光,她弯着唇,狡黠地问他:“那这样呢,胆子还小吗?”
她再次亲上来的一刹那,路景越只觉浑身的血液全都呼啦啦往一个地方冲,脑子一瞬空白,只有一个声音格外响亮——
这辈子真栽她身上了!
骆珩兴致勃勃地坐回牌桌,高声朝外面喊了两句,结果除了对面坐着一动不动的孟言溪,外面那两对没一个搭理他的。
“怎么赌个钱都这么磨蹭!”骆师傅操心地叹了一声,从牌桌上起身,准备下楼亲自去喊人。
结果刚走进后花园,还没来得及喊,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对抱在一起缠绵的小鸳鸯。
花园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昏沉沉的,两人站在木秋千旁,不远处是一簇开得正娇艳的蔷薇。
男人的背影高大有力,微微俯着身,完全将怀里的女孩挡住了。
从骆珩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女孩子两条雪白的手臂露出来,紧紧勾着男人脖子。
骆珩仿佛在这暗夜里看到了火花四溅,赶紧转身走了。
算了算了,太不纯洁了!
他还是回去等等吧!
结果刚回到二楼,还在转角处就听见孟言溪暧昧且荡漾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叫两声来听听?”
骆珩的脚步顿时一僵:“……”
这是他配听到的吗?
骆师傅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听着没声了,正要走进去,刚抬起脚,却听里面的男人压着声,又说了一句:“欠x?信不信我连夜飞过来?”
骆珩:“……”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他不过是想打个牌而已啊!
骆师傅满脸忧伤地看了看外面那对不纯洁的,又转头看了看里面那对更不纯洁的,寂寞地坐在了楼梯上,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
周日下午,昭棠和赵希声去了望城。
望城大学承办的国际甲骨文学术研讨会不仅邀请了各大高校和研究院研究所的甲骨文学者,也邀请了文化遗产传播推广和公众参与体系方面的专家。
探讨的话题除了甲骨文学科本身的纵深发展,还有甲骨文与中华文化、国家形象、国学教育、文化创意产业等的联动。
为期两天,昭棠和赵希声提前一天坐高铁到了望城。
承办方安排的酒店不在望大里,在学校外面的一家星级酒店。
两人到的时候刚好傍晚,一起吃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
昭棠这时才想起来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