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噩梦是连苏怀颜自己也难说清的,梦中她听见有人在哭,还有人向她招手,但她想看清是何人在哭,何人朝她招手,她却又怎么也看不清。就好像眼前有一层浓雾,怎么也散不开。
魏穆冉听着小姑娘的说,眼中情绪收敛而重。
“冉哥哥,颜儿在想,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男人掀眼,凝望着她。
小姑娘没注意到男人别有的情绪,她道:“颜儿高烧后不是失了些记忆了吗?会不会是颜儿要想起那些失去的记忆了?”小姑娘猜想着。
碗碟碰撞的声音,身边伺候的下人连忙将魏穆冉手边碰撞到的茶盏捡起。
“冉哥哥没事吧?”小姑娘见那茶水没烫着他放心下,但见他脸色有些微妙,又有担心,关心问道。
魏穆冉收起情绪,缓缓一声,“无碍,颜儿,莫要想太多了,方才你说的,我想不会,只是近来你疲惫,所以梦魇才多。”
魏穆冉说的很肯定,倒让苏怀颜更多了不解,“冉哥哥怎么这么笃定不会呢?我看书文里的,还听一些大夫说,一人若失了记忆,想起时,那些记忆是一点一点入脑海的,梦魇便也是常见的。”
魏穆冉垂落着眼色,执筷夹了一小块糕饼到她面前的小瓷碟上,温声道:“颜儿说的许是有一定理,但,颜儿不是说了,这梦乃噩梦,梦里悲凉似凄惨,若颜儿真是要忆起从前之事,从前颜儿也并无这些悲凉凄惨之事,若真要忆起,该是同从前有关的,而非这些不相关的噩事。”
苏怀颜听着觉有些道理。
“好像也是。”
魏穆冉牵唇轻笑,“所以,颜儿莫要思虑太多了,人们常言忧思多梦,你想越多,梦魇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