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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纨绔啊(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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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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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越听心里越没底,再加上复讲的一场虚惊,倒是好生安稳了下来,一边催促阮鸿去打听考题,一边整日的捧着方成和给他的《辑录》,看自己能不能押中一个。

他肚子里存货太少,背着背着时常卡壳,只得将每天的临的两百个字拖到晚上,回号房后再说。

徐瑨这几日牢记着方成和的嘱托,早上送祁垣去学堂,晚上再等他一块回号舍。

让他意外的是,这几日方成和不管祁垣了,祁垣反倒是突然刻苦了起来。

徐瑨在一旁观察过两次,见他似乎是真的着急,每天嘟嘟囔囔拍着脑袋背东西,时而沮丧时而振奋,偶尔还要自己给自己鼓劲儿,心里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

那天方成和拜托他照顾祁垣时,中午阮鸿便找他借东西,不小心说漏了嘴方成和并没有教阮鸿画画。

徐瑨不知道方成和为什么骗祁垣,但看后者这么努力的背那本《辑录》,显然想让方成和满意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心酸。

终于有一天,祁垣背完书又要点灯熬油地临字,徐瑨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撵他去休息,自己替他临了半幅。

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从这天开始,祁垣要背的东西竟然越来越多,练字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候才铺上纸笔,便哈欠连天,满眼是泪的跟徐瑨说话。

徐瑨几次想要跟他讲方成和的事情,但看他眼巴巴地瞅着自己,俨然还是个单纯懵懂的小少年模样,不由得又纠结起来他自己未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万一此事处理不当,令方祁俩人产生误会,岂不是不妥?

更何况背后说人是非,非君子所为。便是要管,也应该先去找方成和问清楚。他拿定了主意,便只闷头帮祁垣临字,偶尔还故意寻些热闹的事情讲给祁垣听。

祁垣虽然不知道徐瑨这是怎么了,竟然一天比一天的照顾自己,他倒是挺享受其中,整日乐呵呵地跟在徐瑨屁股后面。俩人同进同出,有时从学堂回来,徐瑨自己的书才翻个开头,剩下的时间都便都被祁垣占去了。

三月十五很快便到了。这天祭酒会带领诸生在孔庙行释菜礼,之后大家便可以休息,出监活动,只不过晚上要回来。之后十六十七背书,十八便要考试了。

祁垣终于等到了这天放假,早早跟徐瑨打了招呼,释菜礼一结束,他便直接回家去了。

徐瑨等他走远,这才去找方成和。然而到广业堂一问,别人却都说方成和回了号舍。徐瑨又按着编号找去了号舍,才到门口,便听到了方成和的声音。

此画线条粗实圆满,人物丰姿肥硕,必是建安派画法。号房内似乎还有别人,方成和语含笑意,停顿了一下,又道,这一版工整精美,衣物纹理流畅细匀,是江苏金陵派画法。

方成和甚得丹青之妙,功力远在任彦之上。徐瑨之前便听太傅夸过,但大家只见过方成和临的假画,甚少听他谈论这些。

他这次过来,没想到正碰上方成和论画,似乎在跟人探讨什么。

徐瑨不由地迟疑起来,心想莫非是自己误会了?方兄真的在教人画画?若真是这样,一会儿少不了要向他赔罪了。

他不由地庆幸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告诉祁垣。这会儿听号房里渐渐安静,深吸一口气便要敲门。谁想右手刚刚抬起,就听里面另外一个声音哈哈笑道:算你厉害,那这一版呢?

那声音赫然是阮鸿的。

徐瑨愣了下。

里面的方成和不知为何,不说话了。

阮鸿却十分得意,笑嘻嘻道:你若猜不出来,那可得乖乖认输,听我的了。

徐瑨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停手,往后退了一步,下一秒,便听方成和轻笑道:如何猜不出?不就是两团白肉吗?

徐瑨:

此画中,后面这个躯干伟岸,张力十足,前面这人婀娜多姿,秀色如波,一看便是取画于真。方正和略一停顿,慢条斯理道,然而人物头大身矮屁股瘪平,身下石桌夸张奇骇,能把春宫图画的如此俗不可耐,令人败兴的,也就只有京城阮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有些卡,请大家见谅,么么哒

徐瑨:他谈恋爱了

徐瑨:他被绿了

第26章

阮鸿闻言不仅没恼,反而拊掌大笑不止。

徐瑨在外面听的一清二楚,尴尬的不得了,这下却是再也停留不得,匆匆转身走了。

方成和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开,却只笑笑,没回头去看。

阮鸿还浑然不知,只顾乐道:那天子敬兄问我跟你学画如何,我还好生纳闷,我能跟你学什么?现在看来方兄还是有些道行的。但你只有嘴上功夫可不行,你说我画的不好,你倒是画一幅给我看看?

方成和横他一眼:刚刚打赌可只说让我猜,没说让我画的。

我认赌服输。阮鸿笑起来,你要什么东西,尽管提就是。

他虽然有些顽劣,但很重诺,从不食言,那次在酒楼为祁垣说话,便是看不上吕秋等人耍赖爽约。

方成和笑道:这东西倒也不难,麻烦慎之兄帮我准备两份寿礼便成。

阮鸿呃了一声:你要给我父亲祝寿?

下个月是他爹的寿辰,现在已经有不少外官托人携礼进京,前来贺寿了。国子监中也又不少学生投拜帖,开始送些贺诗贺词之类。

方成和却道:那到不是,你爹跟前送礼的挤破了头,我去干什么。这寿礼是要给我师母的。

阮鸿不以为忤,笑着问:那要什么样的?

方成和道:据说京中有块奇石,乃陆放翁家物,庄重明爽,最适合放案头把玩,如今落入一徽商手中,未免让人可惜可叹。

阮鸿怪叫起来: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徽商最难缠,我如何能弄来。说完哼哼两声,却继续问,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是那方星河砚。方成和笑道,这个在史侍郎家里。

墨砚的石眼有高低之分,高眼指的是墨池之外的,因其不会被墨渍浸染,所以尤其珍贵。那星河砚便是有七处高眼,上下错落如北方星斗,甚是罕见。史侍郎不知道从哪儿得的,一直偷偷藏在家中,想着他日送给蔡贤做贺礼。

阮鸿知道这个,还是因为史庆伦忍不住跟他炫耀,私底下说过一回。

阮鸿听到这,顿时收起嬉笑神色,郑重地看了方成和一眼: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要坑我吧?

方成和摇头:不会坑你。你若不放心,去弄些别的也成。不过我想要的就这两件。

阮鸿犹豫起来,在一旁摇着扇子,思索着不说话。

方成和抬眼看他,着重在他眉眼上落了落,随后转身去铺纸磨墨,又选了一支鼠须笔,自顾自地忙了起来。

阮鸿走神,以为他在练字,走过去看了一眼,却忍不住啊呀一声叫了起来。

倒是作画的方成和长睫微垂,面不改色道:此种画法,便是用中锋笔尖圆匀细描的游丝描法,用来画丝绢衣纹最合适不过。阮兄爱穿锦衣,要这么画才好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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