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玉堂过来,她便将白日里阿贵的话说给他听了。她坐在圈椅上,娇小身子缩成一团,说话的时候低着头,显得格外委屈。
姜玉堂挑开衣领瞧了瞧去,果然有些印子。心中骂那个不长眼的小厮,嘴上却道:“那我待会儿小心点?”
沈清云躲开他的手,不让他碰。
她满是为难的看向姜玉堂,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这段时日跟疯了一样,每天白日上朝,晚上就来折腾她一整晚,天才亮了才肯罢手。
日日只睡两个时辰,却依旧神采奕奕。
沈清云怀疑他吃补药了,想跟他说,吃药伤身,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怎么回事?”姜玉堂挑着眉,瞅着她那眼神乱瞥的样子:“有话就说。”
这时,赵禄一脸笑意的捧着托盘上前,双手捧着送到姜玉堂手边:“表少爷亲自给你炖的,爷尝尝。”
姜玉堂接过玉碗,总感觉有些不可相信,他往沈清云那儿看了眼,确定道:“你做的?”
沈清云点了点头:“要趁热喝。”
姜玉堂立即就弯了眉眼。
入口微酸,带着股浓烈的苦涩。姜玉堂眉心下意识的就是一皱,但什么都没说,咽了下去。
整碗都见了底,他才问:“这什么汤?”
“清心汤。”沈清云见他喝完了,着实是松了口气。
姜玉堂捏着玉碗的手用了力,他僵硬着身子一点点转过头:“什么东西?”
“清热泻火,滋补气血。”沈清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一日喝三回,还有,那强补之药不能再吃了。”
“时日一长,会举阳易泻。”
第46章 动心
姜玉堂身体力行了一番, 证明了自己很行。
整整一个晚上,屋内的动静就没停下来过。门外,守着的赵禄熟练的从袖子里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 堵住里面那可怜兮兮的声音。
他仰起头,天早就亮了。
屋内, 姜玉堂动作一点点和缓。他刚刚动作大的像是要吃掉她,力气又大, 闷头不顾她的求饶。
如今轻柔缓慢下来,总算是放过了她。
沈清云被他折腾的不轻, 双腿从他腰间落下来时还在打着细颤。姜玉堂瞥了一眼,却是十分满意。
他低下头,指腹在她泛红的唇瓣上搅了搅:“看样子, 沈大夫是浪得虚名啊, 开的药也不怎么管用。”
姜玉堂这人小气的很,睚眦必报。
沈清云被他折腾的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却偏偏还要开口问:“我说的是不是?”
她被折腾的浑身都在颤, 哪里还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一说话就跟着点头。
姜玉堂满意了, 指腹从她唇瓣上挪开,又问:“那还敢说我吃补药吗?”
他说到这儿,简直是要气笑了。
腰腹往前一用力:“如果你不清楚, 我可以再表演一遍。”
沈清云被吓得不轻, 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顾着点头。姜玉堂面色彻底黑下来:“你还敢说我是吃药!”
她如今哪里听得见他说的什么啊?没等他发作,彻底晕了过去。
看着昏睡中的人, 姜玉堂揉着眉心一脸无奈。他开口让屋外的人备水,又将她抱到床榻上。
赵禄拿着洗漱用具在门口候着,隔着一道屏风, 他道:“扬州传了口信来。”
自打太子下了扬州,朝中的事都落到了陆家手中。陛下掌管朝政如何看不明白?这几日便拖着不上朝。
之前因陛下不喜太子,朝中支持太子的人极少。如今马上就要年关,陛下整日不理朝政,倒是不少人又记起太子的好来。
姜玉堂之前还想过,这到了年关太子忽然下扬州意欲为何。如今看来,怕是早就算准了这一步。
“太子怎么说?”
他将沈清云放在床榻上,绞了帕子给她擦身。她生的白,浑身上下跟瓷娃娃一样。可如今上面星星点点的可不少,瞧着就令人怜惜。
赵禄站在外面,隔着一道屏风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隐约瞧见世子的动作,咂了砸舌。
跟了世子这么多年,没见过世子爷这么伺候过人 。
愣了半晌,随后才道:“太子说再过一段时日是赵府四老爷的生辰,让您亲自作一幅画,当做贺礼送去。”
赵家四老爷赵君山便是赵明珠的父亲。
赵君山是个书生,十几年前中了个举人,在京都只是个五品小官。之后下放泉州,也一直平平淡淡。
在官途上虽一直不如意,但因画的一手好画。年少时在藏书阁做守藏史,说是入了陛下的眼,有几分情谊在。
但之后,陛下忽然让人迁往泉州,且一去多年,谣言这才不攻自破。
姜玉堂拿着帕子的手顿住,太子手眼通天,知晓他会作画不足为奇。只是这赵君山才刚从泉州迁至回京,太子让他娶赵明珠,如今又让在他生辰之日送画,有那么几分示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