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了。”姜玉堂眉心皱了皱,应了下来。
他放下手中的帕子,往床榻上看了眼。沈清云昏睡了过去,眉眼皱着,双腿还时不时的打着颤。
“怎么这么可怜。”
他抬手在她眉心上抚了抚,又碰了碰她的唇。指尖怜惜的在她脸颊上轻触了几下。
后又起身,从床头拿了个迎枕垫在她腰下。
这是他听来的秘闻,说宫里的娘娘在行房事后都会在腰下垫个迎枕。这样东西往里流,受孕的几率会大大增多。
他全程小心翼翼的不敢弄醒她,看着微微起伏的腰腹暗自满意。他这样弄了十来日,这么努力应当很快就有孩子了。
***
寿安堂
姜老夫人听说他要去给赵府给四老爷贺寿,高兴的几乎合不拢嘴。
“好好好,你这算是有心。”
赵府还没递帖子来,姜玉堂就知晓了。这不是有心是什么?
“只一幅画礼还是太薄。”姜老夫人管家那么多年,处理事情自然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
“我会让人备下贺礼,你安心去便是。”
姜玉堂出了门,便回了书房。
太子让他画画,那他便不能敷衍。赵禄备下纸笔,姜玉堂想了想,提笔往下。
他许久未动笔,但到底是作画多年,一笔一画都是信手拈来。
等停下笔,手腕却是顿住了。跃然于纸上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张美人图。
赵禄一直在身边侯着研墨,瞧见这儿只得笑:“主子早晨才跟表少爷分开。”
这人才离开多久,就又想了。
赵禄一直跟在他身侧,知晓他这个时候不会生气,这才敢开口。
姜玉堂眉心往上挑了挑,他画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等画出来自己都吓一跳。
他下意识的就想将画给毁了,等毛笔凑上去,又停顿了下来。
纸上,沈清云身着雪青色长袍,微风拂过,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她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梧桐树下,眉眼清冷却是勾魂摄魄。
姜玉堂的手伸出去,到底还是舍不得落下来。
“收起来吧。”毛笔往桌面上一搁,姜玉堂转头挪开视线。赵禄在一遍看着,捂着唇偷偷地笑。
“世子爷,这画要不要挂到寝殿去?”
姜玉堂低头喝茶,举起茶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禄今日胆子够大了,不敢再造次。
等画晾干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之后,姜玉堂花了半个月时间,又重新画了一张《夜景图》。画的是朱雀桥,漫天的烟火,和湖面的灯火交相呼应。
桥上的行人,桥下叫卖的小摊,湖面上点着红灯笼的画舫,整幅画,人间烟火跃然于上。
赵禄见着这画一点一点成型,可无论是看多少遍,依旧还是惊艳。
“赵大人哪怕是个画中仙,见了这画必定也会喜欢。”
姜玉堂收了笔,目光却往下,落在画上一角。朱雀河的边上,漫天烟火之下,有不少的人群。
其中两个身影背对而立,虽是身着男装,但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袖子里的手却是纠缠在一起。
像是不能宣之于口,热烈又隐晦的爱意。
画到这儿的时候,姜玉堂纠结了许久,可最终还是将这两个小人添了上去。
这是他与沈清云第一次看烟火时的场景,当时漫天的火光之下,都比不上这人的眼睛明亮。
动笔之前无数的纠结,画完后却又感觉原来如此。
他对沈清云既是动了心,也是用了情。
“世子……”赵禄在一边候了许久,姜玉堂收回眼神,喘出一口气。
这些时日与赵府解除婚约的念头在脑中想了很久。
可太子已经布下了局,就等着他与赵府联姻。他不能弃下姜府那么多人于不顾。
牵头紧紧地握着,却到底还是被现实一点点给打败了。
他权衡利弊,最后受伤的却是她一人。
姜玉堂忽然想去看她一眼,那种迫不及待的急切感,他生平头一次感觉到。
带着赵禄来了墨荷园,姜玉堂忽然明白,她每次看向自己时那种热烈感。一脸笑意的推开门,只脚步还落下,就听见里面一道呻,吟。
“轻——轻点。”
沈清云带着求饶的喘息,从屋子里传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