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听过三皇子言论都是一声好家伙!众人直呼好家伙!
三皇子一贯嚣张胡闹,名声就那样,好是不可能好的,烂也不能再烂了。
但是太子曹皇后甚至包括四皇子在内,再加上这次出了事的曹国公府,那原本还算可以的名声,真叫一个一落千丈。
很多京都老人不禁感叹,当初怡承太子多么让人称颂,当初熙隆太子多么让人爱戴。
“天妒英杰,上天不佑我太元啊,夺我双骄啊!”还有年纪大的书生老头,在京都大街上跪地仰天悲愤大哭,字字泣血!
一时之间,明明啥事儿都没有,就搞得好像立时就要亡国了一样。
皇帝朝臣忙着想办法安抚民众,疏导舆论,压制流言,那是忙得一个焦头烂额,太子……太子也被禁足了,让他好好反省自身。
听到消息的三皇子给齐先生亲自端茶:先生大善!
北渊
谢砚听着十六的禀报,最后听到十七安排人上街大哭,嘴角勾出一抹笑:“做的不错,这一次十七时机掌握的恰恰好。”
“属下会把大郎君的夸奖传达给十七。”十六说到这里,又说起另外一个消息,“三皇子府上的那位齐先生,应该是旧朝的那位齐丞相。”
旧朝末帝时期和沈大将军一文一武,扶持怡承太子萧长卿的那位齐恒齐丞相,他年纪轻轻就成了文官之首,和沈大将军是好友,与沈皇后也是挚交,最后被末帝用过世沈皇后的名誉胁迫,不到四十岁就辞官归隐了。
本想是等怡承太子登基再出山,结果太子被毒杀,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打算辅佐沈阔,结果沈阔失踪,齐恒大病一场彻底淡了再出山的心思,如今的皇帝也曾命人请他出山,但他拒绝了,如今却隐姓埋名在三皇子府上当个幕僚。
谢砚一愣,低头看着十六递过来的颇为详细的资料:“你们是如何查到的?”
“呃,是沈大郎君身边的人送来的消息。”十六说到这里还有些脸红,他们想要探查这位齐先生的时候,被人拦了,结果第二天就有人把消息送过来了,很详细的那种,至于如何知道的,自然是人家告诉他们的,说是自己人不必客气。
什么自己人?当时别说十七,他都是一脸懵逼。
结果人家自家的消息干脆不见外的从他们这里走了,当真是一点不见外!
他们试探着帮忙送了一回消息,最后送到了沈大郎君手里,这不就都知道了么!
“所以这位齐先生是沈大郎君请出山的?”
“是。”
齐丞相是肯定要请出山的,只是谢砚以为可能需要他亲自去请,没想到沈风居然能把人请出来。
谢砚这回是真的好奇了,沈风是如何说服齐恒的。
目光落在对面专心致志吃点心,好像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的沈清鸾身上,正好沈清鸾抬起双眼看他,平静的眼神很是清冷,就这样看着他,好像能看穿他的所有。
谢砚露出一个笑容,移开目光,沈清鸾也垂下了眼皮,把目光放到了手里的话本上。
“三姑娘知道齐丞相吗?”谢砚让十六出去后,随意找了个话题,主要还是想和未婚妻说说话。
“嗯。”沈清鸾应了一声,自家大哥和手下人商量写信的时候,她就在隔壁,这和在她眼皮子底下没有区别。
“哦?”谢砚扬眉,他真的就是随口问的,“那三姑娘知道大哥是如何请齐丞相出山的吗?”
“……买卖吧。”沈清鸾抬起双眼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雪松,难得大方的拿了一盘点心起身放到他的案几上,“别想太多,好吃好睡。”
反正她家大哥卖的也不是她家雪松一个,他连他们家老子也一起打包卖给了齐恒。
好兄弟就是要整整齐齐的。
第七十一章
相比被卖了还毫不知情的谢砚, 更加一无所知的是沈天赐,没了三个好大儿在身边,这心里肯定担忧三个孩子在外头的生活起居的, 虽然他相信老大的脑子, 老三的实力,但做老子的担心孩子和这些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没有阿章叨叨叨还挺不习惯的。”沈天赐如今把更多的注意力都投放到,已经会爬, 并且开始牙牙学语的小四小五身上。
只是这小闺女和小儿子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整天乐呵呵,一眨眼就满屋子爬,是个撒手没。
另外一个还是那样高冷, 日常面无表情寡言少语, 不管你在哪里, 反正他就在这里,往前往后,向左向右,他永远都在原地等着你。
沈天赐:……
老父亲不太懂,别人家的孩子一个两个,就算性格各异,也都能算正常。
怎么到他们家就这么让人发愁呢?动则就要担心自己是不是又生了妖孽或者傻子。
老是在这种两级来回横跳,对老父亲的心脏绝对是个大考验, 但好在前头已经经过锻炼了,老父亲经受住了考验。
于是日常就是到处逮小闺女, 以及和小儿子对话自言自语。
虽然不是跟着小闺女一起鸡飞狗跳,就是和小儿子一起修闭口禅, 但所谓日子, 不就是这么互相折磨着过么的嘛, 习惯了就好。
沈天赐除了颇为考验老父亲的小闺女小儿子之外,也还是有一些值得高兴的事情的。
比如最近妻子已经开始服用解毒的第一张药方,而他也进入了针灸的下一个阶段,妻子这个需要很长时间所以暂时看不出什么,但他这里就很明显了,首先就是头不疼了,连记忆力似乎都提升了,精神变得更好了。
比较让他困扰的是,晚上老做梦,常常会惊醒,但是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
司徒老大夫的意思是他的记忆在慢慢复苏,等到他脑中淤血彻底清除的时候,他应该就可以彻底想起前尘往事来。
沈天赐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小四小五,低头从脖子拽出红绳来,红绳上挂着一块质地普通的玉牌,上头刻着天赐二字,这是他失忆后名字的由来。
也是他唯一和过去有联系的东西,据说老头子见到他的时候,他人就剩一口气了,身上的衣服都破的不成样子了,当时他伤口发炎红肿的厉害,怕衣服上有脏东西,再加上又破又烂就被医馆直接处理掉了。
毕竟那时候谁又会想到,他会失忆呢。
这块唯一留下的玉牌他曾经让首饰店里的老师傅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