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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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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冷女道士无情抛弃后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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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离开,贺兰浑转回头,见纪长清如一朵灰色云彩从屋顶飘下,贺兰浑迎上去,眉梢飞扬着:“我估计这次,就能问出实话了,道长要不要跟我一起审问?”

“你去吧,”纪长清迈步向北走去,“我去看看武三娘那里。”

“成,”听见他在身后笑道,“都听你的。”

一柱香后。

昨夜那些最后接触过王亚之的仆从重又被召回到卧房门前等待审问,便是各房的主子也得了消息,随时准备接受问话,贺兰浑往榻上一坐:“王亚之死的当天都做了什么?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老老实实给我说!”

几个贴身的仆从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未时过后从北里回家,睡了一个时辰醒酒,起来又要了些吃的喝的,叫了家养的歌姬唱了曲,亥时出去转了一圈儿,回来时要了酒把下人都撵走了,独自待在房里,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不见他叫人,下人们开门一看,才发现他死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衣服上地衣上全都湿透了。

衣服?他可从来没见过案发时王亚之穿着的衣服,贺兰浑追问道:“衣服呢?”

“阿郎让烧掉了,说是不祥之物。”一个仆从答道。

王家这帮蠢货!要么是心里有鬼在掩盖痕迹,要么就是太蠢,根本不知道保存证物。贺兰浑沉着脸:“衣服上有没有破损?”

“记不清了,”仆从战战兢兢,“那场面太吓人了,心里一糊涂,什么也没记住。”

“亥时他去哪里转悠了?”

“就在家里,”一个侍婢借口道,“二郎君不让我们跟着,我只瞧见他往北边去了。”

北边,武三娘的院子就在北边。贺兰浑追问道:“去了多久?”

“没多久,最多两三炷香的功夫就回来了,”侍婢道,“回来后要了一壶惠泉酒,把我们都打发走了,独自待在屋里。”

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后要了酒屏退下人,独自待在屋里。贺兰浑心中一动,这情形,怎么像是要悄悄办什么事,或者,见什么人?

心思急转,往北去了,武三娘的院子里有个美貌的侍婢阿错,王亚之好色如命,连忙问道:“要了几个酒杯?”

“两个。”

两个酒杯,他要见人。贺兰浑沉着声音:“传阿错!”

阿错低头站在面前,眉尖蹙着,红唇抿着,单薄的衣服勾出纤腰一握,就像一朵弱不禁风的丁香,贺兰浑盯着她:“阿错,王亚之死的那晚,你在做什么?”

第38章

半个时辰前。

纪长清来到武三娘院外时, 周乾悄悄迎了过来:“昨夜一夜都没动静,早晨卯时那会儿武三娘醒了,那个婢子阿错去给她拿水拿药, 去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

取水取药而已,需要这么久吗?纪长清思忖着,又听周乾说道:“朱獠跟着去的, 说是王家那些下人都躲着阿错,到厨房时也没人理,是她自己烧了热水煎了药,所以才弄了那么大半天。”

武三娘怀着身孕卧床不起, 身边却只有阿错一个侍婢, 亦且连用水吃药都得阿错亲力亲为,俗世里的人, 都是这么行事的吗?纪长清问道:“该当如此么?”

“不,”周乾摇头, “便是不喜欢这个媳妇,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儿上,也该好好照顾她, 更何况王亚之已经死了, 武三娘肚子里的可是他唯一的血脉。”

那么王家这么对武三娘, 未免太不寻常。纪长清一时也不明白是什么缘故, 转念一想, 这些事原该交给贺兰浑处理的,他于这些人心世故上头, 仿佛是极精明的。

“阿师, ”青芙从空中跃下来, “我到处查看了一遍, 没发现什么妖气,就是……”

她踌躇着没往下说,纪长清问道:“什么?”

“就是太静了,到处都没有一丁点儿声音,”青芙想着那异常冷寂瘆人的情形,有些厌烦地皱皱鼻子,“这里真怪,连个鸟雀草虫都见不着,一到夜里死气沉沉的,跟待在死人堆里似的。”

周乾昨夜说过,绕着王家方圆十里都没有任何精怪,如今连鸟雀草虫也没有,立春早已过了,这情形太不正常。纪长清看向武三娘门窗紧闭的房间,这死气沉沉的一切,跟院里的怨气和那张包袱皮有没有关系?

迈步上前推门,立刻听见阿错的声音:“谁?”

透过门的缝隙,纪长清看见,她攥着拳弓着身子,像一只随时准备冲出来厮杀的小兽,待看清楚是她时,骤然放大的瞳孔才恢复正常,拳头却还紧紧捏着:“你快出去,没有阿郎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来这里!”

纪长清心中一动,她这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告诉她,王登禁止家里的人随意望着院子里来,王登要把她们主仆两个与所有人隔绝开,这样就难怪阿错方才去取水煎药,连一个人都不曾搭理她。

纪长清衣袖一拂,关紧了门窗:“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

阿错低了头,声音中的紧绷减轻了许多:“我家娘子病得厉害,不能受风,也怕冷,大夫还是年前来过一次,开的方子都没什么用,吃下去一点儿也不见好转。”

她是在告诉她,王家人表面上在为武三娘请医用药,其实并没有真心要治她的病。纪长清走到床前:“我要再看看你家娘子。”

“不行,”阿错连忙拦在床帐跟前,“昨天你都看过了,而且,娘子也不能受风!”

她说了这么多,分明是在求助,到跟前却又不让她看吗?纪长清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拂袖将她挥退在一边,伸手打起帐子时,武三娘猛地闭上了眼睛:“你,做什么?”

她蜡黄的脸上都是疲惫,纪长清弹出一张符咒,阴冷的房间里顿时温暖如春,跟着唤出三昧真火:“我看看你的病。”

昨夜那次她就觉得疑心,武三娘瘦成那样,肚子却异乎寻常地大,况且她单是看面色就知道十分虚弱难以支撑,反而脉搏却是正常,一切都太诡异,她身上,一定有问题。

幽绿火焰明明灭灭划过武三娘的眉心头顶,阿错紧着嗓子:“你,你小心些,不要伤到我家娘子!”

纪长清回头看她一眼,她脸上很是紧张,下意识地攥着拳,然而她说的却是,小心些,她好像知道她只是在检查,并没有恶意。

纪长清没有说话,三昧真火沿着武三娘周身细细向下,待到高高隆起的肚子时,幽光突然一跳,熄灭了。

果然有问题。纪长清神色一凛,立刻掷出几张符纸镇住四周:“武三娘,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武三娘紧紧闭着眼睛,气息微弱:“你,你要,干什么?”

一边的阿错也冲了过来,死死拦在面前:“别伤到我家娘子!”

她含着眼泪看她,眼中有哀求,还有些她不明白的情绪,纪长清弹指将她定住,低眼看向武三娘:“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你实话实说,你肚子里到底是什么?他能灭我的三昧真火,绝非凡人。”

微弱光线下,能看见武三娘蜡黄干枯的脸,她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抗拒挣扎又有些惊慌:“别碰我,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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