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yer一直以为简柠要好久才能找到方法,毕竟这个方法对她来说,光是摸索就用了近一年的时间。而简柠居然在短短一周内就办到了。
这一次,meyer眼里掩饰不住的惊喜:“jane,说说看,你是怎么调出这种配色的?”
简柠小心翼翼地说:“我原来一直以为破案类的涂色,就是营造出一种暗底基调的色彩,以至于一直都困在里面出不来。直到我发现运用电影分镜,可以快速涂色,找出提炼颜色概括练习的方法。”
meyer终于点头同意使用简柠的方案,接下来的策划推进得十分顺利。而简柠也是在这样的强压之下,才渐渐地懂得了游戏用色的内涵,原来她并不是配色配得不好,而是不懂用色,游戏的美术氛围和审美标准,并不能一蹴而就。
这件小小的风波,远在港城的言聿卿并不知道。相反地,他深陷在董事会无休止的会议里。
起因就是为着收购lab的事,议程过了大半,卡在内部管理用人这问题上。提反对票的,是他的舅舅和表弟kevin。
“archer,你要收购lab我们没有不同意,只不过你这次把经营权和用人权全部下放,是不是太过于大胆了?”
言聿卿早就有所准备:“这次lab沿用原班人马,并且也承诺如果达不到一定量的盈利点,会由我们替换高管人员,另外选聘,我认为这并无不妥。”
舅舅钟兴再次发难:“之前你说收购国际物流公司,我没不同意,这次你又要收购一家我们没有涉及到的公司,是不是太过心急?”
“近十年来,我们的经营策略一直都在房地产上,可是你也从财报上看出,房地产发展疲-软的态势,如果还是一味地把重心放在房地产,怕是未来会有不可预见的系统性风险,正因为这种原因,我认为ostrich要寻找新的着力点。”
言聿卿几句话,三两拨千金,说得钟兴毫无招架之力。其实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言聿卿有过人的领导能力和管理能力,像是之前购买的国际物流企业,一年就为ostrich赚了数以亿计的利润,可是这更加不得了。
言聿卿两年就能让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所以公司内部有很多人看好他。钟兴怕这次收购lab后,公司里再无自己可以置喙的地方了。
到最后,他也不得不在收购lab上投了弃权票,只是仍旧多嘴说:“archer,你可别忘了,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只不过是老爷子给你的授权罢了。”
archer淡淡一晒:“舅舅,原来你还知道我有老爷子的授权啊?”
一句话,又噎得钟兴说不出话来,只能在背后一个劲儿地骂粗话。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言聿卿姓言,是他姐姐的儿子,要是不是外姓人,钟兴也懒得二话。
即便是老爷子身体不好,把管理权给了言聿卿,钟兴也不能够让这钟家的家族企业落到旁人之手。
ostrich的董事会决议很快传到lab,而lab的有心人,一早就把近段时间的公司情况汇报给言聿卿。
至此,他才知道了《三国暴击》的新营销项目进度缓慢,以及管培生在会议上急哭的事。
言聿卿皱眉:“谁在会议上哭?”
在听到是一个面生的管培生时,他才稍稍舒眉:“《三国暴击》是lab的重点游戏,国庆期又恰好是收购案的关键时刻,还是看紧了,不要出任何岔子。”
事情解决了大半,而时间尚早,言聿卿回到下榻酒店后,又到周边的维多利亚港逛了逛。
回到酒店时,一名倩影在门口叫住他。
傅雪按捺着激动的心情,朝他走过来:“archer,听闻你到了港城,有空叙旧吗?”
………
简柠有点后知后觉,ostrich正式决定收购lab的公告两天后,她才知道这事。
公司里传得沸沸扬扬,大伙儿热情高涨,这意味着他们的身份又再度水涨船高了,这会儿要是能持有lab的干股,指不定就能身家翻倍,财务自由了。
简柠这才把这事和言聿卿联系起来,仿佛一切又都有丁有卯,有前有后了。而直至此时,她也才算明白了ostrich的发家史和现今当家人的情况。
lilith是公司老人,打听了一圈下来,又全部倒给了简柠听。
“ostrich是家族企业,由钟老先生钟徇一手创办。钟徇娶了船业大亨的女儿,他们两人的大女儿又和言家联姻,把企业做得又强又大。可惜这钟家的富二代扶不起来,企业现在还把控在钟徇手里,估计还得传给第三代,言聿卿是热门人选,能力强,手腕足。传得最神乎的是,他收购了一家国际船务公司,两年内就让一家濒临破产的企业起死回生,给公司赚了许多钱,这事至今像个神话一般。”
收购资料里有ostrich的持股人情况,在列表里就有言聿卿的名字,他是执行董事,在ostrich已经替钟老先生代持了超过40%的股份,身家后面不知道多少个零。
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看得简柠一惊一乍,她只知道言聿卿家大业大,但没想到仔细看下来,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钟徇是言聿卿的外公,而他应该算是里面最属意的接班人。怪不得这人不把钱放在眼里,他都不缺,那些零头花个十辈子也不完。
而这个让同事们堪称“完成收购神话”的男人,正给她打电话,老神在在地问她:“吃饭了吗?”
简柠觉得自己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声音有点不真实:“老、老板?”
第9章 醉酒 简柠贪婪……
言聿卿的语气很正常,丝毫没有之前被简柠放飞机后的愠恼:“还在公司?我过去接你。”
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简柠还有点端着,和言聿卿说话的时候也老板前老板后,到后来渐渐熟识,说话比较放得开,都是直呼archer。可是在五分钟前她才知道了他的身份,这又不太一样了。
在简柠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再怎么说,言聿卿是资本家,是她幕后的大老板,还得有分寸,距离感拉得满满当当,说话里语气十足十的客气。
本来约了时间吃饭,到点了还不见人影,简柠又在公司多待了会儿。四十分钟后言聿卿才到,开的已经不是那台宾利慕尚,像是大众辉腾。至于她怎么认得这个车标,源于学车时遇到过这车,当时她一个油门轰过去,旁边的教练魂飞天外,惊声叫道:“拐弯,快拐弯,就算是撞旁边的奔驰宝马,也千万别撞这个车。”
当时简柠还不懂这车的价值,教练又说:“别看它长得像帕萨特,一辆顶前面好几辆奔驰。”
这车标后来在简柠眼里就成了低调奢华的象征,言聿卿开过来时,她差点没认出来他的车:“原来那台呢?”
“去保养了。”简柠想也是,像言聿卿这种人,哪儿可能就一台车,是她见外了。
言聿卿又说:“这台平时放机场停车坪积灰,很久没开,下午才让人送钥匙过来,谁知道飞机晚点了。”
简柠闻言,有点吃惊:“你刚下飞机?”
言聿卿抚着眉心:“我前阵出差,你忘了?”简柠回想起来,最后一次通电话,似乎言聿卿还在那头说了句什么,她当时顾着画画,还真的就给忘了。
恰好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开得慢如蜗牛。简柠闲暇没事,问了言聿卿下飞机的时间,惊讶他怎么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他看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说要请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