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卉眼角有一颗小痣,颜色不太深,需要凑近些才能看清,平时随意打个粉底就能轻松遮住,以至于她有时都会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痣。画中少女眼角的那粒痣隐在她鬓角的碎发里,若不是林鹿标下的红圈给她指示,她还真不会发现,那痣小得像是铅笔落下的一粒铅灰般微不足道,可竟然与她的痣对上了。
荀卉刚回了她一个表情,那边林鹿便直接拨了电话过来,电话里林鹿语气兴奋,开始运用她广泛的狗血文学阅读经验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祁衍会不会是你高中那个男朋友整容来找你了?他们可都是江市人。”林鹿列举数条不着边际的线索用以论证观点,甚至把最开始祁衍对她漠然的态度也归为他的复仇计划的一部分,言语间俨然把祁衍描述成了因爱生恨的变态杀人狂,末了她劝荀卉尽早搬家辞职,及时止损。
荀卉被她的论调逗得哭笑不得,可只稍稍动了动脸部肌肉,伤口便又作痛,她敛了表情挤干毛巾里的水分,继续敷着脸颊。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前男友整容这般离谱的情节,可一切都在指向她一直以来不断刻意驶离的真相。
如果,如果祁衍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那她昨天的口不择言便是将他的心踩在脚下,又用尖刀直捅得鲜血淋漓,想到这里她只觉自己颈椎森森冒着寒气。
她太懂一片真心被曲解的感受。
荀卉高一时短暂地喜欢过一个班上的男同学,她对于喜欢的事物向来都是怀着“虽信美而非吾土”的想法远远欣赏,她也只是将这份情愫埋在心底未曾倾吐。她仍记得那是一个清晨,她正在分发月考试卷,那个男生的名字越过装订线映入眼帘,她索性将他的卷子抽出,走到他座位边站定,高中生的课间大多被用来补觉,那个男生也不例外,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男生头顶的发旋,荀卉正要将卷子塞进他课本书页的缝隙固定,他却忽地抬起头,平日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盛着愠怒。
荀卉永远忘不了他的神态和语调,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荀卉,你能不能别缠着我?”
她当时只觉得委屈,自己从未做出逾矩举动却被他扣上胡搅蛮缠的帽子。
直到后来多事者告诉了她从未知晓的事实——旁人将她隐秘的情感添油加醋地讲给那个男生听,少女心事在他耳朵里早已变了味,他对自己的偏见也不过因为听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
荀卉听后只觉得滑稽,没有什么能成为践踏他人爱意的理由,后来越想越气不过便提着酒去找梁修齐诉苦。
可她现在又同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生有什么分别,先入为主地认为炮友之间不会有真感情,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在祁衍身上又把他的一切行为归结为欲望使然。
她望着手机屏幕里眉目被描摹得生动的少女,想起了被自己辜负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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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太讨厌了,以后不让他出现了,上一幕的他根本没得圆
女主喜欢过的人也太多了吧,青春期躁动青春期躁动
没写好,可能会修,今天太赶了,又赶又慢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