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次次的尝试,通过前两次的经验,王慎顺利的找到了耳窍所在的位置,完成了第一步的“定位”工作。
接下来就是“打孔”。
还是熟悉的流程,操纵自身的炁旋转起来,就好似水流钻头,不断的钻探经络壁。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这就是个水磨工夫。
云峰山上,三个老家伙聚在了一起,面色有些凝重。
他们眼前老旧的木桌上有一封信,信上几个字。
“天人,荆州。”
这是李不为的来信。
“天人要来荆州,是不是因为宗主抢了弥陀丹的事?”伏未休眉头微微皱起。
“嗯,若真是天人来荆州,那麻烦可就大了,一品天人绝对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沈惊圣道。
一旁的仲可道没有说话。
“仲兄,你有什么看法?”
“一品天人啊!”仲可道深吸了口气。
“天下的一品天人就那么几位,他们一般不会轻易离开宗门,你知道这天下最忌惮一品天人是谁吗?”
“是朝廷!”
“对,是朝廷,朝廷巴不得那几处修行圣地尽数灭门,天下一品天人全部死绝。
在当权者看来不受控制的修行之人特别是那些一品天人是这天底下最不可控最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想办法让这件事情被朝廷知道?
可是那样一来整个荆州就会变成一個备受关注的巨大的漩涡,我们也很难独善其身。”伏未休道。
他们几个人的身份都是比较敏感的那种,特别是仲可道。这还钦天监中有名人,已经死了的人。
“若是真的有天人来荆州,或许钦天监已经获得消息了。”仲可道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钦天监主要的职责就是监管世间的修行之人,三品之上的大修士就是重点,而一品天人更是重中之重。我在想李不为这消息或许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什么意思?”一旁的伏未休接话道。
“有天人出手,测到了屡次破坏他们好事的人就在荆州之地。若是如此他们也一定会派人前来调查。”
“宗主说过,先前已经有人来过荆州调查,到现在为止还有人呆在宁隆府没有离开,那些可能就是天降留下来的暗哨,他们应该会定期的将这边的消息上报。
若是如老仲所说他们再次派人前来调查,那就是一般的人,肯定是擅长此道的人。”
“你的意思是精通占卜之术?”沈惊圣道。
“对,我要是天降首领,要派人在一州之地找一个三品境的修士,我一定会派精通占卜相术和望气之人的修士前来。这样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大。”
屋子里陷入了沉默,他们都清楚这种修行之人的可怕,精通术术的人修为越高,越难对付,仲可道就是这种人。
若是来了这样一个人,很有可能查到这里,查到他们,到时候他们该如何处理?
杀之,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躲,这倒是个办法,但是现在王慎正在闭关,说不定就在紧要的关头,不能打扰他,以免再出意外。
“若是宗主能早日入二品洞观境,我们的处境倒是还好一些,也不知道宗主在什么地方闭关修行,是否能够遮掩某些特殊的功法查探。”
“应该是可以。”沈惊圣道。
这件事情他曾经问过王慎,王慎的回答是他所修行的地方也算是一处前辈高人留下来的洞府,应该是可以隔绝探查。
实际上王慎也曾经尝试过,那雕刻在山神洞之中的符箓的确是可以隔绝外面的探查,甚至连里面的声音都听不到。
这应该是那些雕刻在岩壁上的符箓所起到的精妙作用。
他们三个人商量了一番之后准备先让沈惊圣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仲可道和伏未休将这里处理一下,仲可道见不得光,他要先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
而在他们三个人之中最不受影响反倒是伏未休。
因为那一块天人之皮的缘故,他的脸上留下一些疤痕,整个人的外貌已经发生了改变,现在就算是他曾经的亲朋好友站在他面前也未必能够能认出他来。
“我也下山看看吧。”
“也好,万事小心。”
三个人商量好了,伏未休和沈惊圣下山打探消息。
远处的“山神洞”中。
王慎听到了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那是自身炁钻通了经络壁发出的声音。
他成功的破开了那一处阻碍,完成了第二步,接下来就是不断拓宽孔洞,这是重复前面的路,却不是简单的重复。
在这个开拓的过程中,他有尝试了一下子操纵两道炁打孔,打孔之中接着就是让自己的炁在里面震动、爆炸,这样一来拓宽的速度无疑是加快了许多。
这一次的速度比上一次更快。
完成了第二步,接下来就是关键的一步,打开最后一道阻碍。
山洞外,眼看着炎热的夏天就要过去。
宁隆府,裴家。
最近裴家人因为一个人很上火,很担心,
裴瑾,此时的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连动弹一下都很难。
床边一位裴家从江城请来的高人在为他检查了一番之后眉头微微皱起。
“裴公子这是受了伤,被邪炁所伤,而且有些时日了,为何没有早做诊治呢?”
“先前只当是感染了风寒,也没当回事,这忽然一下子昏倒了,这才请先生前来,是我们大意了。”裴瑾的父亲道。
“现在治疗起来还是有些麻烦了,那邪炁已经入了五脏六腑,好在裴公子的修为不弱,我先开一副药,给他喂服下去,看看效果如何。”
“有劳先生了。”
这边正为裴瑾的事情而忙碌,一个下人进了屋子,找到了裴瑾的父亲。
“老爷,外面有一个自称姓黎的客人找您,说是您的故交。”
“姓黎?”裴瑾的父亲听后沉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来到前屋厅堂之中。
屋子里,一个七尺多高,身穿一身灰色长袍,留着几缕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欣赏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
“文斋?”裴瑾的父亲试探这叫了一声。
“裴兄。”
“还真是你,哎呀,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得二十多年了吧,快坐,快坐!”裴瑾的父亲裴思正招呼自己的老友坐下。
“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前些年我还问那些同窗好友,没人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北纥、西蜀、西域.”黎文斋喝了口茶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喜好山水。”裴思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