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在医院。
她还活着。
病房里没有人,病房外隐隐有些说话的声音。阮令仪张了张嘴,想要叫人,却发现自己的喉部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她发不出什么声音。
就在她伸手想要按铃时,病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宋斯年走了进来。
他双眼布满了血丝,下巴上冒了点青色的胡茬,身上的西装看起来有些皱巴,衬衫的扣子松了两颗。她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宋斯年。
宋斯年看到她快步走到了病床前:“你醒了。”
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松弛了几分。
阮令仪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她伸手摸了摸宋斯年的脸,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疼惜。
宋斯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蹭了蹭:“我没事,只是没有休息好。”
阮令仪昏迷了一天多,他根本睡不着,闭上眼睛全是吴许珍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画面。
“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令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宋斯年懂她的意思。
“颈部软组织挫伤造成的声带感染,问题不是很大,不要担心。”
阮令仪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手。
宋斯年猜测她是想问郭诚的情况。
“郭教授手部神经断裂,肌肉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以后怕是,很难上手术台了。”
眼泪倏然从眼眶落下,阮令仪颤抖着唇,张了张嘴又合上。
她说,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
宋斯年抱住阮令仪,“你没有错。”
她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受害者。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你就在这里乖乖养伤,其他的事情,我都会处理好,好不好?”
宋斯年温声对阮令仪说。
阮令仪摇了摇头,用口型对他说:“我要见吴许珍。”
他知道,她一定会想要见一见吴许珍。
吴许珍已经被公安机关控制了,之前警察来找过阮令仪,想了解一些案件的细节,不过她没醒。
之后他们本来也是要去警局配合做一些笔录的。
“好。”
宋斯年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等你能说话了,我们就去。”
阮令仪精神不是很好,吃了点东西,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她在睡梦中依旧牢牢地抓着宋斯年的手。
谢嘉言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阮令仪已经睡了过去,宋斯年却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床上的人。
“望妻石?”
宋斯年闻言,回头瞪了他一眼。
“现在倒是有几分人气了。”
谢嘉言看见宋斯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色,松了口气。
出了这事,他可算是见过了宋斯年最狼狈的样子。就他抱着阮令仪双眼通红喊医生的样子,像极了……丢了主人的狗。
意识到自己把好友形容成狗有些过分,谢嘉言轻咳了一声:“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宋斯年最后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后将阮令仪的手藏进了被子里。
“出去说。”
医院楼道空旷,宋斯年找了张凳子坐下。
“不管霍家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之后我都会断掉和霍家的一切资金往来。”
霍氏这些年能够不断扩张,离不开宋家和绘丰的帮助。自从阮令仪在程砚白的婚礼上受伤之后,他就开始初步将资金撤出和霍家相关的项目,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彻底断掉而已。
“医院里那位,你准备怎么办?”
宋斯年心中有些烦躁。
无疑,周明湛是所有人中最难处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