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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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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命运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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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真有心对你做什么,无论是地上还是床上,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你不是半推半就,我就没什么歪心思。”

十夜完全不介意我躲着他,他轻飘飘的说道,并伸手帮我盖好后背的被子。独自坐在床边看着天幕上波动的闪电,和被风快速吹过厚厚的暗色云朵,窗外的雨小了很多,他又看向我,仿佛看见了生命中久违的惊喜。

也许是太累了,我本没有睡意,竟然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轻轻拍醒我。

我没说话翻了个身,条件反射地惊坐起身,揉揉红肿着的眼睛。天还没有亮,大概半夜两点的样子,我恍惚了好久才想起自己正身处何地。

“我们被定位了,你的家人马上就会过来,衣服我已经帮你吹干了。”

“我不要回去。”听到家人两个字,我的心不禁拘在了一起,可是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感觉很可笑,他是谁,他又能帮我什么。

“那么,你是想赖着我了?”十夜直起身子,故意对视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我被他若无其事的无赖态度激怒了,翻身下床,在洗手间换好了衣裤。

十夜也从床上跳了下来,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干嘛?”

“我不是你的私生饭,更不是无知少女,你轻佻放电的这套对我没用。”我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你少管我,你以为你是谁?”

我刚刚扣好的衣领不知道怎么敞开了,露出雪白的脖颈,我清楚的看见他烧红的脸,并将目光闪躲至一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放电了?”

十夜轻轻将我按回到床上,帮我扣好了扣子,“馥芮白,你不如乖乖等他们来接你。”

我的身体僵直到不能动弹,呼吸急促,像是一条被丢在阳光下暴晒的鱿鱼,很快失去了挣扎的砝码,他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我知道他说的都对,我只是一只嗷嗷乱叫毫无战斗力的哈士奇,而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知道我的名字,馥汀兰和陈思源可以随时监控我的一举一动,对于他们我只不过是个穿着皇帝新装,实则一丝不挂的玩偶罢了。

我蜷缩在床的角落里,十夜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将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低沉着声音说:“一会儿我再回来,乖。”

走廊里,馥汀兰的身后跟着陈思源,突然停驻脚步,很显然看见了十夜离去的背影,表情冷却僵硬在途中,急遽地穿过走廊向房间走来,听那声音,是一路追过来的脚步。

她推门进来时,房间开着灯,我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馥汀兰神情紧张扫视整个房间,见我衣着完整,迟疑未定地面色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么不回家。”

“开了房间,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跟谁?”

“关心我,所以一路追过来的?”

馥汀兰大概站了一分钟,她无法令声音平稳冷静,眼泪忍不住要从眼眶里滚了出来,而我并没有看见她那些细微的表情,非常豁出去扔了这样的词语,“在外面我是该叫你妈妈,还是姐姐,又或者过几年该叫你妹妹?假装着关心,你不累吗?”

“奶糖!”

陈思源单边的制止,语气听起来像是发了火,一下子让我更加愤怒,“哥!是不是你永远都不会站在我这边?”陈思源并没有想解释什么,让我及其别扭的说道,“你是我最关心的人,最亲近的人,可跟她比起来,我依然一文不值!”

馥汀兰突然冷笑着,我习惯了她冷漠的样子,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失态举动,让我的心一沉。

“人呢?”馥汀兰提高了声音。

那清瘦的身影宛若暴怒着,让我和陈思源都愣在了那里,我的脑子嗡嗡响,耳畔里是她冰冷的声音,“跟你一起夜不归宿的人,不是应该让我见见吗?”

“馥芮白,大半夜的你这边怎么这么吵?”穿着整齐的十夜落落大方的走进来,假装还没睡醒的样子,看见众人,故意捻了个合适的姿态,但与此同时,看到一张与馥芮白一模一样的脸,他的表情彻底清醒,片刻之间现出惊破之色。

第十六章 你是在要挟我吗

我被馥汀兰带上车后,陈思源善后了十夜和刚刚匆匆赶来的蓝薇。

我不清楚陈思源对十夜说了什么,但很明显因为蓝薇的原因,他很快结束了谈话。蓝薇是个五十岁上下,虽然不是颜值颇高,但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一看就是社交圈名媛的气质,她丹凤眼,身段苗条,浑身上下散发着熟女的味道,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飞快的走到陈思源面前,她不断的给陈思源赔不是,并用社交姿势递上了精致的名片。

十夜依旧带着笑意,在蓝薇的后车窗向我递以温暖的神色,渐渐远去,也与我分离了视线,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我看到陈思源在上车前,丢掉了那片纸。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陈思源暗恋馥汀兰,我一直认为这是一种青春期夸张而盲目的崇拜感,就像小时候会突然看着来自家串门儿的亲友带着莫名的光环,长大了即使记得那段往事也觉得荒唐而可笑。

人与人总是有着奇特的境遇,说起来我们的初见,他一身黑衣,也是抱着骨灰盒,只是我不可能记得罢了。

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虽然陈思源是我母亲的仆系后人,但在陈思源父母这辈开始,馥汀兰给了大笔的财产,放逐他们自由生活,并诞下陈思源。他本随父母远在扶国生活的安逸,却突然遭遇了人生变故。我听说是在一次随旅行团出游的路上,他的父母在车祸中丧生,而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并在国外经历了一次极度煎熬的手术,经过半年的恢复期才得以回国,像他这样艰难生活的孩子,我想世界上也并不多见。陈思源回国自然是会投靠唯一的亲人馥汀兰,而馥汀兰见到陈思源的第一面便说了一句极度刺耳的话,“要记住你家族的使命。”

而陈思源似乎超出这个年龄的孩子般,竟意外的点了点头,并用深邃的眼睛看着馥汀兰,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人一般,可是明明他出生在国外,这是第一次见到馥汀兰。

在我长大记事后,我开始发觉他的不同,他经常低头沉思,或目不转睛的看着馥汀兰,不会与同龄的孩子玩,把家里的事打点的事无巨细,对我呵护备至,我也是他唯一的同龄伙伴,而唯独对馥汀兰有着一种距离,那种说不清的距离,像是一种搞不懂的情愫。现在细想想,一切都说得通了,如果说对我是亲人般的责任,对馥汀兰则是专一,这个专一程度到了不会与任何异性多说话的程度,除了商务应酬,哪怕是一通无意义的电话或晚餐,他也绝不会触碰那无法逾越的底线。

在我上高中时,陈思源被送往高等学府读书,他学习成绩自然是优异的,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老师不用全勤修学分,只参加期末考试即可,所以即便是读书期间,也从未长期离开过馥汀兰身侧。我上大学前还与他开玩笑,“哥,你是不是青春期了,虽然馥汀兰不会老,但她可是个鬼怪,你不要动了怪心思哦,你也会变成怪物的。”

陈思源本来白净的脸会浮上红色的暗云,他并不否认,也不解释,只是摸摸我的头,说了意味深长的话,“人人心里都有一片无法逾越的谷,她是你的母亲,你不应该这样说的。”

夜不归宿事件后,本以为不出所料会展开新一轮冷战,不想馥汀兰没有再提这档子事,只是没收了我残缺不全的小恶魔,她终日忙忙碌碌的,只有一天在院子当间做瓷胚,专心致志的样子,其他的时候基本都是早出晚归,更是平添了我许多怨气。柏叔期间找过她两次,据说她也不在家里的小古玩店,但我知道她的作风,定会将十夜查个底掉,只能说他是个被无辜牵扯的人,不过想想小恶魔,就当是对他的惩罚吧,反正也再不会见面的。

陈思源在准备他的博物馆开放日,也终日看不到人影,估么着是心疼我,在我床头放了一张h卡和一张古玩开放日的帖子,不过这h卡多不了什么用处,原封未动的放在那里让我平添了许多怨气,那日分明已道清了立场,他还这样假模假式的关心我又何必。我拎过帖子,本对这样的与我毫无意义的场合向来只手一笑置之,却突然想通,那一日是我的休息日,可以做个十足的看客,而那天定会有不少媒体出席,正是我处理庄晗晗难题的好时机,用和好的方式向他讨要个条件,他还是不好拒绝的。

没了小恶魔,我孤魂野鬼般晃悠了小半周,庄晗晗哭哭唧唧找了我几次,又是一个周末,深得我心的是家庭聚餐取消了,我带着目的和满身怨气来到了陈思源的博物馆。

博物馆位于巴诺市的乡福之地,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我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不少人带着贺礼,却被拒之门外。估计是奔着他青年才俊,优质单身来的,还有人扯着自家姑娘,唇红齿白的,一个个桃花眼向上挑着,彼此看着谁都像竞争对手,而实际上他们连被陈思源一笑置之的机会都没有。

人群里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陈寒柏!

自从上次的事,柏叔见我确收敛了不少,虽然他年纪不小,样貌平凡,但平时他总是一副风流形状,却突然懂得了礼数,他拿了帖子,见我叫一句“白老师”,让我很是受用。

我后来才知道,柏叔被人收买了,就是我们栏目那个大名鼎鼎的赞助商井楚然。几次在我家门口一闪而过的黑影就是柏叔,也就是说馥汀兰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出门,和谁出去,井楚然均了如指掌。像柏叔这样突如其来的修养,想必也是他调教的好,不知给了多少银子能让柏叔性情大改,一心一意的尽忠,井楚然也真是个让人无限遐想的狠角色。

博物馆门口的门卫认得我,我将帖子递过去时,门卫们敬了个夸张的礼,打开了贵宾通道,与此同时,我听见了保安队长拿起了对讲机,“陈总,白小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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