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谣刚想说为什么不报警,她又想到不管是电视机还是三轮车,应该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弄到的货,他们一旦报警,等待他们的是冰冷的手(/)铐,故而没有一个人报警。
“就由着许仁信?”李谣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骆谦伸懒腰回屋补觉。
李谣狠狠地皱眉,许仁信上辈子杀人也没人制裁他,他住豪宅开豪车,登财经报纸,每天都上花边新闻,他上辈子过的可好了,可没有遭到报应。
李谣把衣服和鞋拿到卧室,把衣服挂起来放到衣柜里,又把鞋放进鞋柜里,她盯着熟睡的骆谦看了半晌,退出去,轻轻地合上门。
不知道是路上的雪没有化,路不好走,还是别的原因,来选家具的人并不多,李谣给余红武放假。
有人订家具,李谣跟顾客约定四天后送货,所以她让余红武四天后过来。
余红武闻言跳着离开。
赵素芬目送余红武一路向西跑到别的村子,她过来跟李谣说:“我估计余红武着急忙慌到他姨那个村子约他对象到县里看电影。”
“他什么时候有的对象?”李谣一脸困惑。
“就是你家卖完萝卜洋白菜,他姨喊他到她家和姑娘相看,两个人看对眼了,谈了有一阵子了。”赵素芬笑得暧(/)昧说,“我估计年里面余红武就能过上热炕头生活。”
李谣脸热呵呵干笑。
“余和平也快有了着落。”赵素芬笑眯眯到后院看电视。
李谣站在店门口笑了又笑。
李谣没料到赵素芬一语戳中,隔日就传出余红武和钱家姑娘挑结婚日期的消息,余红武整日乐呵呵。
余红武那是要结婚了,心里高兴,所以他傻乐,骆谦也傻乐,李谣搞不懂他乐啥?难道他替余红武开心,时不时哈哈笑出声音?
李谣想不明白,索性就没去琢磨。
这天,骆谦早早起床,揣了一个带盖子的搪瓷盆出门遛达。
他怀里揣了12张烧饼,端了一盆羊肉汤回来。
他把羊肉汤倒进钢中锅里,把钢中锅坐到炉子上。
李谣喊三个孩子坐好,她到锅屋拿五双碗筷和一个大勺子到堂屋,分给三个孩子碗筷,给三个孩子舀半勺羊肉汤,又挑了几块肉放到三个孩子碗里。
这时,骆谦端了一个装蒜的碗进来,捏蒜叶和蒜白撒到三个孩子碗里。
李谣拿筷子夹蒜叶和蒜白放到碗里,舀浓白的汤冲碗里的蒜叶和蒜白,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迫不及待啜了一口:“好喝。”
三个孩子捧着碗吸一口汤汁:“哇,好喝。”
骆谦先舀一碗汤,再抓了一把粉丝放到锅里,他喝了一碗汤,锅里的粉丝也就可以吃了。
一家五口吃的鼻尖冒汗,肚皮鼓鼓的。
骆筠修拍他爸爸膝盖,骆谦伸直腿,骆筠修骑到他爸爸腿上,一点点往上爬,掀开他爸爸的棉袄,钻进他爸爸的棉袄里,搂紧他爸爸的腰:“爸爸,我明天还想喝。”
哇,他喝了一年的奶奶,吃了三年十一个月的饭饭,第一年冬天爸爸妈妈一同陪在他身边。
他听不到烦人的声音,老是说妈妈砍脑壳,将来拖累他和哥哥找不着媳妇。
他不用被迫听伯伯婶婶家的哥哥姐姐骂爸爸是小偷,他是小小偷。
他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听奶奶的话,和哥哥姐姐来往。
骆筠修超级开心。
嗷呜,哥哥开心,他更加开心耶。
骆筠修在他爸爸的棉袄里打滚,嗷呜~嗷呜~叫,他不愿意听到的声音总是钻进他脑子里,丢也丢不了,快把他脑袋挤炸了,现在都是开心的声音挤进他脑子里,他脑袋不重了,骆筠修愉悦极了。
骆谦拍他的小屁股:“你老实点,明天爸爸还买羊肉汤。”
骆筠修还没有消停下来,骆筠文、骆韵莹跑到他背后掀起他的棉袄,在他背后滚来滚去,骆谦:“……”
李谣弯腰大笑,把婴儿车拉到身边,点两个小朋友的鼻尖:“快快长大,和爸爸哥哥姐姐一起玩游戏。”
骆谦:“……”
并不需要。
“我听说爱萍杂货店卖擦炮,你们要不要买擦炮?”骆谦扬声说。
“要。”兄妹仨钻出来,跑到骆谦面前站成一排。
“我留在家里看竹子、景子,你带孩子们买擦炮。”骆谦对李谣说。
李谣跑到卧室拿四条围巾,骆韵莹和她围一个色的围巾,骆筠文、骆筠修围暖咖色羊毛围巾。
四人手插兜沿着路边走。
骆谦目送四人离开,便推婴儿车到后院,他把婴儿车放到没有风却能照到太阳的地方,拿被角遮住两个孩子的眼睛,他钻进棚子里干活。
“老家急电,请骆谦速速到村委接电话……”
余本顺在大喇叭里吼。
骆谦钻出棚子,蹙眉锁上所有房间的门,他推婴儿车到村委。
骆谦一只手扶着婴儿车,另一只手拿起话筒:“我是骆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