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想法很多,怎么都有出路。唐霖也不催促。
“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唐霖说:“没事去看看外公,整天念叨你,之前说让你去隔壁林姨家你去了没?”
陈逆笑了声:“我都不记得了那人是谁了。”
唐霖忽然感叹道:“他们家……过的也不是很好,反正你去的时候拜访一下吧,毕竟她之前跟你妈妈关系很好的,见到你会开心点儿。”
“嗯,知道了。”
陈逆挂了电话,雨水潮湿把衣服熏的有些潮气,他站了好一会,风吹得夹着烟的手指快没了知觉,于东树也没来,给人发信息打电话都没回。
估计阿宁晚上闹,他根本没看手机。
陈逆吐了口气,自己在手机上打了辆车。
过了没十分钟,司机师傅就到了。
陈逆站起身走到车边,对了下车牌号,是他打的那辆。
手指刚握住门把,瞧见微信里对面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没看到人。
陈逆顿了一下,盯着微信里的消息差点要盯住出一个洞出来,司机叫他人才抬头。
“不好意思,我不坐了,钱直接付给你。”
周兒下了车,知道这个时候难打车,就让司机等她一下,要接两个人。
给贺义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一时之间周兒在想于东树是不是故意耍她,但是也没必要让她白跑一趟就为了开玩笑。
结果刚抬头,就看到了陈逆正往这边走,身上换了一件挺单调的白t,帽子压得很低,步调很稳,没有丝毫醉意。
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大概是于东树搞的鬼,陈逆这样子也不知情。
一时之间周兒感觉头皮都在抓麻,她前来接人回去的举动简直好笑,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
他默契地没吭声上了车,周兒跟着上车也缄默不语,反倒是司机少见地看到一对长相这么登对的,笑了笑:“大晚上还接男朋友回去啊,这样的女朋友可不多喽。”
陈逆肩膀晃了下,似乎是嘲笑,为了不让司机尴尬,也不让车内氛围更加奇怪,佯装心情挺好地符合了句:“是吧。”
随后又转头看向周兒,周兒也刚好扫了一眼,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织。
陈逆把问题丢给她,似笑非笑地问了句:“你为什么来?”
司机车里放着特别醒神且喜庆的歌曲,面对这种小年轻心情都好了不少。
“当然是喜欢你呗,这样问女孩子她会害羞的。”
“没,她不会,她的心是石头做的。”陈逆没了心情,仰着头闭上眼敷衍了句。
“怎么会,不然她干什么还来接你,就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周兒听着两人的对话,全身僵硬没敢吭声,听到那句“她的心是石头做的”忽然被刺痛了下,像是密密麻麻的针往心口扎着,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说的也不错,对他,她确实是这样。
司机注意到人在休息,关掉了声音,漆黑的车内,窗户上被打上雨雾,只能瞥见朦胧的门店一个个如流光般倒退。
周兒歪过头看他,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大概是仍旧不适应很黑的地方,这样狭□□仄的车内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随后别过头往窗外看,脑袋倚靠着窗户,周兒不自觉开始犯困,闭上眼感觉到车子正在晃动,睡意倏地袭来。
高铁站距离筒子楼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周兒在意识快要消失之后,身上猛地压住了一个人。
“嘭”的一声,车子整个撞击到前面的车上。
她听到少年闷哼了声,胸膛护在她身上。
周兒大脑瞬息清醒,又因为撞击的力道脑袋磕在一旁窗户上,倒也不是特别疼,黑暗中,耳畔似乎很吵,周兒摸了摸额头,上面一把粘稠的血。
“陈逆。”
周兒手指扶着他的肩膀,意识到被他护在怀抱里,生咽了下,手指去触摸他的眉眼。
“你没事吧?”
好一会儿没见声音,汽车前面因为失事一片糟乱,很快警察跟救护车就赶过来了。
在这中间,周兒叫了好几声陈逆的名字他都没吭声,她有些急躁又没有办法,目光看向窗外,手指摸了好一会,车门被损坏了,打不开。
车窗玻璃碎裂的离开,如果全部破开,应该可以爬出去。
刚碰到玻璃,就被陈逆的手抓了回来。
他声音很淡:“我没事,别动,等着救护车,追尾了。”
她歪着头,两人靠的很近,唇瓣擦过他的脸颊。
“你受伤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
车内仍旧是一片寂静,一旁的水开始把整个车子冲了一遍避免着火,警察询问着他们的状况。
陈逆手指仍旧紧紧抱着周兒,下巴在她肩膀处无意识摩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