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次一样,吊了瓶差点睡着,细管里都回了血,还是老远处于东树叫了她一声,坐在外面长椅上的周兒才惊醒,感觉手背一阵肿痛,迅速把针拔了。
针头落在衣服上,血也跟着往下滴,衣服染红一大片。
于东树忙的走过来:“你没事吧?”
周兒摇了摇头,嘴角扯出笑:“没事,阿宁呢?”
于东树买了南瓜粥,这个时间她非要喝,他刚买了回来:“在病房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于东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有好几个针眼,青紫着,都肿起来了,刚才的血现在还在缓缓往地上滴,周兒找张纸巾擦了擦,把吊瓶扔在一旁垃圾桶里,又把地上的血擦干净。
她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手背,摇了摇头说:“没事。”
大概是新来的护士,心里紧张,怎么都扎不好,让周兒忽然想起自己,她一次也是这样,不过用的假人,等真的给人扎针时已经很熟悉了。
对于对这个职业的怀念和包容,小护士一直低声快哭了说对不起,周兒一边说着没关系一边告诉她怎么扎准,最后手背成了她练习的地方。
被扎了很多次是有些疼,但头更疼,也就显得没那么疼了。
周兒如果知道陈逆在病房里,也不会顺应于东树的话来看阿宁,而后觉得他有些故意的倾向,她跟陈逆这么久不见面,他应该清楚见面不是什么欢喜一场的场面。
站在门口,于似宁听到门口的动静就知道是于东树回来了,她大声喊:“哥哥你让老板给我加糖了吗?”
随后又听到另一个脚步,有些害怕地说:“哥哥我吃过药了。”
随着陈逆回头看,于东树轻笑着说:“不是护士姐姐,是周兒姐姐。”
于似宁看不见,但嘴角咧开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周兒姐姐也来看我啦?我还以为我看不见了周兒姐姐就不喜欢我了。”
陈逆目光落在她身上,顿了一秒,随后漫不经心地回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继续给阿宁剥桔子。
他的头发剪短了些,比平头长一点,看起来精神气很足,也愈发凛冽刚正,穿着一件深蓝色与黑色搭配运动装,拉链拉到最上面,似乎比上一次见面削瘦了许多,脸颊线条明显,五官硬朗。
手指里正剥着桔子皮,开了个花。
“给你加糖了。”于东树掀开甜粥的盖子,插入吸管放入她手中:“你周兒姐嫌弃你个什么,刚听到你在病房就过来了。”
周兒往前走了两步:“嗯,怎么会嫌弃,阿宁这么可爱。”
也不知道是因为空手进来的,还是因为陈逆在,她有些绷紧,整个人都无法放松。
“那姐姐你明天也会来看我吗?”于似宁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某处看,她凭借着声音,大概能听到周兒还站在门口的地方:“你过来一点嘛。”
她喝了口粥,感觉好甜,又跟于东树告状:“哥哥你不是说陈逆会做肉粥吗?他刚才说不给我做,我也想喝。”
陈逆把手里的桔子递给于似宁,塞进她嘴巴里,腮帮子鼓鼓的。
轻漫开腔道:“就不给你做,怎么着。”
于似宁不开心,又告状:“哥哥,陈逆说只给周兒姐姐做,以后也会有人给我做肉粥吗?只给我那种。”
周兒一怔,眼神不自觉落在他身上。
陈逆嗤笑了声,桔子也不给她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
于似宁生气了,抱着南瓜粥大口喝,眨巴着眼睛说:“你上次还说喜欢周兒姐姐呢。”
“我可懂了。”
“是么。”陈逆眼底无澜:“现在不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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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冻雨
周兒受不了病房的压力, 在他们聊天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给于东树发消息离开了医院往纹身店走去。
于似宁吃完粥有些困,躺在病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她睡眠好, 睡得很沉,在这点上并不需要于东树多加照顾。
出了病房门, 于东树还想着过几天要去出去一趟, 他跟陈逆借了一笔钱, 准备开了修理厂,具体在哪儿开还没想好, 这个建议还是陈逆提出来的, 于东树因为妹妹的事儿想要重新上高中好好学习是不太可能了,自己找个生意做还差不多。
等他提出来借钱, 不光是钱到位了, 陈逆还给他介绍了几个京市做这行的朋友,给他接了线,基本就差他本人到位了。
一时之间于东树眼皮都热。
他比陈逆大, 按理说应该更成熟, 在某些方面照顾他才对, 但这人……
他早就给每个身边的人想好了后路, 从来都不是表面上玩玩的关系, 他对谁都好, 好在明里背里, 却从不直言,凭这个, 于东树乐意给他卖命。
陈逆平淡开口:“谁要你命, 她衣服上血怎么回事?”
于东树没忍住笑了声, 勾着人的肩膀往外走着:“我还真以为我们逆爷不在乎了,怎么,玩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