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宁没有接话,学钢琴的人的确不在少数,许多从小就开始接受专业化训练,更经受长期刻苦的学习培训,有很高的专业水平。
“嘉宁,你也很厉害啊。十月份的汇演你表现得特别好,台下好多专家老师都对你赞不绝口呢!”
“运气好而已,”徐嘉宁要摇头,“那天状态很好,我平时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水准。”
她其实很普通,虽然在谭曼云支持下,她从小受到的钢琴教育水平也不错,但她想自己能考上中等偏上的学校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林薇薇叹口气,揽着她的脖子说:“你呀,就是不自信才这样的。我教你个方法,每天早上起来对着窗户外大喊‘我是最棒的’,考试的时候肯定没问题!”
捏捏徐嘉宁软乎乎的脸,林薇薇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往食堂跑,“快走快走,再晚就没饭了!”
午饭后有一个半小时午休,徐嘉宁匆匆吃完饭后回宿舍,向老师要到手机后抱着英语课本走到阳台,打开通讯录后对着闻朔的名字久久没有摁下通话键。
她又想起了闻朔离别前的额头吻。
轻盈温柔,好像一场美梦一般,却又在记忆里一遍遍出现,格外霸道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闻朔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她呢?
盯着手机上的名字,徐嘉宁面红耳赤,心跳止不住狂跳,甚至蹲下身羞耻地捂着脸。
“喂?”
不小心误碰到手机键,话筒另一边传来闻朔的声音。徐嘉宁大脑一片空白,手忙脚乱,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说话?”
趴在教学楼栏杆上,凉风将闻朔额前碎发吹得凌乱,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漫不经心地转着一支中性笔,听到对面小小的呼吸声低低笑出声。
“没,”嗓音发涩,徐嘉宁讷讷回答,“你要是准备好,我们就听写吧。”
集训以来,徐嘉宁和闻朔每天会通两次电话,中午是她帮闻朔辅导英语,晚上则是闻朔给她补习数学,虽然只有短短一个小时,但效果还算是显著。
“全部地,副词。”
每天听写四十个单词,十个词组,念完最后一个词后徐嘉宁等着闻朔把照片发给自己,又趁机轻声问了他几个语法问题。
她声音温温润润的,但在男生面前却带了股不易察觉的软糯味道,有点像撒娇。闻朔眼睛眯起,喉咙里干得厉害,抓起把糖塞进嘴里哼笑:“徐嘉宁,我挺想把你抓回来的。”
“啊?”电话对面的徐嘉宁茫然。
闻朔没解释,眼皮懒散耷拉着,唇角勾起。
也没什么,就是想把人狠狠亲一顿。
和徐嘉宁通完电话,闻朔一把撑起身体,绷紧的手臂肌肉露出荷尔蒙十足的青筋。他拍拍手回到教室,坐回位置上又开始埋头写东西。
“闻爷,出去打球不?”
程越最近很是郁闷。
升入高三后,闻朔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平日里作业不写、上课不停的混子,突然开始用功学习。虽然说酒吧还去、摩托车也还玩,但次数明显减了不少,每天不是背课文就是背单词,那劲头让程越以为自己是白日见鬼。
“不去,自己玩儿去。”
闻朔没抬头,校服穿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眼里的认真与韧性与他外表格格不入。程越好奇探过头去看,男生旁边摆着文科数学课本,打开的笔记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知识点。
谁学文科,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
被迫吃了一大碗狗粮,程越酸得牙齿发疼,他语气敬佩拍了拍闻朔肩膀,“兄弟不错,哥们儿看好你。”
期中考试成绩一下飞到班级中下游,这能不看好吗?
“操。”闻朔低声骂了句,盯着本子上被程越拍出来的一道划痕冷笑。程越一看大事不妙,怂得迅速又彻底,他双手交叠架在脸前,颤着声音说:“最后一个问题马上滚,生日约不约,兄弟们可都等着呢。”
这周末是闻朔生日,他说句“约”,又想起什么似的逮住程越,“我让你找的视频怎么样了?”
“卧槽,你还有脸说这玩意儿?”一提起视频程越就气得不行,想起自己承受的诡异目光,忍不住为自己抹了把心酸泪,“那玩意儿你自己找闻姨学去,实在不行找你奶奶学,操那群女生现在看我跟看唐僧一样。”
那目光如狼似虎,目光灼灼,让程越直起鸡皮疙瘩。
越想越生气,当晚回家程越就把他们六人小群名字改了。
“性感闻朔,在线求爱。”
晚上十点,给徐嘉宁讲完数学题的闻朔起来伸了个懒腰,抓起手机看眼后嗤笑。他走到客厅□□了把昏昏欲睡的小碗,不经意扫过床头那双手套。
手臂勾起手机,他低头慢悠悠回复:
“少放屁。”
谁他妈说是求爱阶段了?
*
“生日快乐!”
11月11日零点,徐嘉宁缩在被窝里偷偷给闻朔发生日祝福。盯着简简单单四个字,她有些懊恼自己的词穷。
这样会不会太简单,显得自己好像没有把他的生日放在心上?
可是网络上一箩筐的生日祝福又显得太过客套和虚假,尽是敷衍。
不过很快,她的关注点就不在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