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语带笑意,将匕首往外退了退,又重新用力压下匕首,这才让他的食指与手掌分离。
鲜血在转瞬间涌出,渗透进他手掌之下的泥土里。
月光下,那截带血的断指显得诡异而可怖。
余公公被疼得抽搐不止,恍惚间,他觉得断指之痛似乎比不上匕首在骨肉间拉扯来回的痛。
邢愈仍死死按着他,不让他挣脱分毫。细碎尖锐的石子也已混着血陷进他的掌心。
“当年,先帝到底为何会过量服食丹药?”
江殊澜慢条斯理地在他衣服上擦掉匕首上的血和泥,淡声问。
“殿下饶命,奴才……奴才真的不知。”
余公公忍着痛,艰难道。
江殊澜面带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刀尖轻轻在他脖颈处划了划,旋即调转方向,用力朝他的手背扎去。
“啊——!”
刀尖破开皮肉,穿透骨头,将他的手掌与被血湿透的泥土狠狠嵌在一起。
见他仍咬牙忍疼,一个字也不愿吐露,江殊澜彻底没了耐心,拔出匕首狠狠扎进他右边胸膛。
“呃啊!”
“下一刀,就是另一边。本宫不知道捅那边会不会死人,你想知道吗?”
江殊澜沉着脸问。
余公公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嘴,鲜血也顺着不断流下,让他像是一只惨死的恶鬼。
“我说!我说!”
余公公声音里已经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能感觉到鲜血正不断从他身体里涌出,他的命也随着这一股一股鲜血落尽脏污的泥土里,连一丝声响都没有。
江殊澜面沉如水,听眼前的人断断续续地说着当年的事情。
越往下听,她心里的寒凉便越深。
“殿下,奴才知道的……已经……都、都说了。”
“求殿下、求殿下饶奴才一命。奴才当时……当时也是没有办法啊!”
余公公痛哭流涕道,声音已越来越小。
江殊澜站起身,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裙摆,丢下一句“杀了吧”便转身走出了冷宫。
在她身后,邢愈捂住余公公的嘴,从他胸前拔出匕首,又干净利落地割断他的脖子,了结了这个助纣为虐的小人。
走出冷宫大门时,江殊澜才发现自己脸上已潮湿一片,满是冰冷的眼泪。
她抬袖擦了擦,不经意垂首时才发现自己裙边沾染了猩红的鲜血。
因为沾上不久,还未变干,与她所穿宫装的红色有些不同,所以稍有些显眼。
江殊澜蹙了蹙眉。
她不愿意带着这些脏血回到临清筠身边。
脑袋有点重,江殊澜在宫墙边站了会儿,想吹吹风缓一缓越来越明显的酒意。
待邢愈扛着尸体从冷宫出来时,江殊澜出声吩咐他:“把尸体绑在皇后寝宫的房梁上。”
为示帝后深情,即便宠幸过其他女人还有了孩子,皇帝仍坚持每晚都只宿在皇后宫里。
而这具尸体会在他们头顶慢慢发臭,腐烂。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便会知道,他们的下场也快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将军在另一边杀人,先写他老婆hhh
今天7000+,日万失败(卑微落泪
五一小长假我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加班&码字,一定会让将军吃上肉的!小天使们不必吃素hhh(好喜欢看小天使们的评论!码字动力up!up!
感谢为澜澜和小临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如果 9瓶;frankkkkk 5瓶;诶嘿得囊达哟、小古队员 2瓶;chelsea 1瓶;
第四十六章
夜宴里的礼乐喧嚣越隔越远, 偌大的皇宫里,不知有多少地方掩藏着见不得人的阴暗。
林谨喝完一壶酒,带着药箱翻宫墙离开后, 临清筠的身影也很快隐没于死寂的黑暗中。
初春的晚风伴着灯笼微光笼下来,临清筠步至一座宫殿的院内。
院子里把守的人都已陷入昏迷,临清筠径直走向装满水的荷花缸。
自皇帝命人将范明真绑起来后,他便被浸入了荷花缸里, 只有头露在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