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能感知到她的精神力,她很......稳定。”赵玟有点犹豫地说,“这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这么多?年,她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动,也没有离开过第一基地。”
“她的行事?作风看起来?不是很稳定的样子。”宁瓷吐槽。
“很多?事?情在我们的角度看起来?很疯狂,在她眼中却未必。风里希会为她推算各种?方案,她选择炸掉小区,必然经过深思熟虑。”赵玟说,“你和赵廷对希零的猜测并不一定正确。”
“我讨厌信息差。”宁瓷深有感触地说。
“或许等你到了第一基地,一切谜题都会有答案。”赵玟结束了这场对话,宁瓷感受到她的精神力离开了。
宁瓷躺在自己那张病床上,雪白的床单带着粗糙的质感。
她仰面,看着素色的天花板上那盏明亮的灯,心里微微触动了一下。
她不想知道答案,宁瓷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不感兴趣,她只是一只走错了路的飞蛾,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
命运似乎为她铺好了道路,不管她怎么想,最终她还是踏上了这条命定之路。
这条路最终会通往哪里,谜题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宁瓷下意识地握紧了为怀的刀柄。
“你看起来jsg?很忧郁。”王铁锤躺在另一张床上,翘着脚说,“这两天你很奇怪,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
“可?能是吧。”宁瓷说。
“你是在害怕吗?”王铁锤轻声说,“面对第一基地这个庞然大?物,连你也为此感到害怕。人总是这样,无知的时候无畏,知道的越多?越害怕,所以我从不想太多?。”
宁瓷不是害怕,而?是和赵玟一样感到有些迷茫。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高尚且伟大?的哲学家,或许我们应该出去逛逛,换换心情。”宁瓷没有解释,沉默片刻后对王铁锤发出邀请。
她已经思考得够久了,不能再?放任自己胡思乱想。
她是一个刺客,刺客的使命就是杀掉目标,除此以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觉得当务之急......”王铁锤说,“我们应该先睡一觉,你不困吗?”
她们俩昨晚只睡了一个多?小时!
“你不说我都忘了。”宁瓷闭上眼。
这一觉睡到了傍晚,宁瓷睁开眼正好是太阳落山的时候。
巨大?的太阳在天空燃烧着坠落,林立的大?厦,玻璃幕墙上映出橘红色,这些热烈的色彩在几分钟之内被黑色取代。
远处的地面上,升起了游动的火光。
“着火了吗?”王铁锤站在窗边惊呼。
“是某种?仪式。”宁瓷说,她看到很多?人围绕在母树的周围。
“走走走,凑热闹!”王铁锤的眼睛蹭一下亮起来?,拎起自己两个铁锤。
宁瓷简单收拾了一下,她的头比睡前好了许多?,看上去不那么肿了,只不过头发还没有进行修剪。
街上的人朝着一个方向?涌动,母树的方向?。
“今天好像是一个节日。”王铁锤压低了声音说。
“母树祭礼。”宁瓷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从里面提取出了这条信息。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基地的母树祭礼,今年格外隆重。”
“走快一点,我们去占个好位置。”王铁锤拎着铁锤健步如飞。
宁瓷加快脚步,和王铁锤一起像风一样刮过人群。
黑压压的人群,挤成?了密密麻麻的包围圈,人潮拥挤而?安静。
内圈的人头戴绿叶花圈跪坐于地,在内圈的中心,是一群十八岁的女孩。
女孩们穿着绿叶织成?的长裙,脚上踩着棕色的木履,随着她们热烈的舞蹈在地面上敲出哒哒的脆响。
随着规律的鼓点,年长一些的女子们高举着燃烧的火把?游走,口中呢喃着玄奥的语言。
“这是什么语言?”王铁锤问。
一旁有人低声解答:“这是树语,我们以此与?母树通灵。”
“这么神奇。”王铁锤睁大?眼睛。
宁瓷:“就是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念的是什么意思?”王铁锤拉住路人的衣角好奇地追问。
“大?概意思就是说,尊敬的母树在上,您卑微的子民向?您献上诚挚的祭礼,愿您保佑我们长乐安康,愿您枝繁叶茂吧。”路人说。
“她吃器官,你们还......”王铁锤剩下的话及时吞回肚子里,周围一圈人扫来?愤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