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了,蜜娘跨坐在他身上,方惟彦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困难了,蜜娘逼着他道:“我问你,如果你先遇到我,但是你爹娘都不同意,你会不会娶我?”
方惟彦正要说话,蜜娘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好好说话。”
“会,怎么样都会娶我的蜜娘回家的。”方惟彦抱着她。
我的蜜娘这样的话从方惟彦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意思。
“好惟彦。”
过年的时候,蜜娘抱着羡哥儿回娘家了,本来在侯府还好,因为侯府羡哥儿头上哥哥们也多,徐氏虽然疼爱孙子,但她也有小儿小女要管,方雅晴怀着孕,方惟钧的婚事也正筹备着,这些都会分散她的关心。
但是羡哥儿回到外祖家,那就是名副其实的众星捧月了,俩个弟弟都大了,就是小弟也上了蒙学,都是大孩子了。
定二奶奶嘴上还道:“这么冷的天,不会冻坏孩子吧?”
方惟彦笑道:“我们都把他包的严严实实的,您是不知道他身子骨挺好的,蜜娘照顾的可好了。”
定二奶奶若有所思的看了女儿一眼,她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诗书那些用功,带孩子纯粹就是懒鬼,听说女婿还比女儿抱孩子熟练。
但女婿真仁义,当着大家的面夸女儿。
蜜娘倒是没想这么多,回到娘家就是自己的主场,定二奶奶还有周氏都凑过来说话,周氏见着蜜娘就道谢:“多亏了姑爷,你十一哥的缺放下来了,明年开春,我们就要赴任去了。”
因为方惟彦和国子监祭酒还有吏部考功司的官员很熟稔,他当然有自己打通关系的绝招,而且手腕很高超,几百两银子就替阮十一谋了个缺,外放到泉州做经历。
泉州气候温润,又是通商之地,倒是个好去处。
蜜娘笑道:“十一嫂千万不要这么说,都是一家人,本来也是应该的。我爹也跟我说现在十一哥可是办事老练,日后去泉州必定鹏程万里。”
这话听的周氏很受用。
鹏程万里,这也是阮十一的报复,他虽然没有中举,但是也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啊。
定二奶奶抱着羡哥儿不撒手,蜜娘连忙道:“娘,这小子挺重的,都九个多月了,很称手,把一个丫头抱的手都差点抱断了,还是我发现了,现在都是好几个人轮着抱,快把他给我吧。”
“怎么养的这么好?”
“因为我们都是多看书,再结合实际去喂养,我们现在就开始喂一些辅食了,好些人都说要吃奶吃到两岁,但我和惟彦商量,等他一岁就戒奶,慢慢儿的他就开始正常吃饭了。”蜜娘觉得看孩子其实不难,那些什么偏方都没效果,看孩子最重要的是细心。
定二奶奶看女儿侃侃而谈,没好气道:“你现在搞的咱们都不如你会养孩子了。”
蜜娘吐吐舌头。
外边男人们已经喝上了,阮嘉定很喜欢方惟彦这个女婿,他对女婿家的事情也不免关心一些:“简家近来不太平,你们家和简家的婚事还要继续吗?”
皇上想提拔崔缇,用张相不过想用他的手段,但是太凌厉可,就需要个温和点的。
简家是张相姻亲,又是死党,要拔除张相根基,就先从简家下手,况且,简家有钱世人皆知。
平日大家奉承简夫人掌九省钱粮,那些恭维话,在皇帝看来,近年国库空虚,抄简家一举两得。
后宅妇人和久不在朝中的人,当然不清楚,但阮嘉定这等官吏,却是春风未动,已经看到波澜了,他现在无比庆幸女儿当初拦着他们夫妻认亲,否则,绝对会被牵连。
方惟彦点头:“这桩婚事是早就定下来的,若是毁约了,旁人又如何看呢。”
“你们家是真的仁义。”阮嘉定自问自己都做不到这样。
但方惟彦想,当初定婚时,徐氏和翁老夫人都是万般满意,既然开始就看好,事后就别反悔,所谓夫妻不正是如此嘛!若人人都背信弃义,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活头,活着也没意思。
自然他也不是慷他人之慨,如果徐氏自己要退,他也没办法。
总归弟弟的前程婚姻,他能管的也有限。
现在方惟昌成婚后,就要入军营,这也是东安侯在为支开长子,但是也要看方惟钧自己的表现如何。
翁婿二人推杯换盏,到末了,一家人打起马吊来,蜜娘和定二奶奶还要方惟彦阮嘉定一道打,在牌场上蜜娘可是经验丰富的很。
“自摸,你们不管出什么牌我都不会胡的,我是一定要自摸。”阮嘉定觉得自己拿了一手天菜,乐不可支。
在场其她三人个顶个的精明,蜜娘悄悄看了她娘一样,她娘最会出烂牌,出的每一手牌都是烂大街,没有一个她想要的,方惟彦也是老谋深算,好像还会算牌,她爹则是运气好,但是胡来。
她看了看牌面,自己自然出胡了,一个幺鸡一个三条,胡二条。
结果接了一张幺鸡,但下面没人出幺鸡啊,如果出了幺鸡,岂不是有诈,三条也不行,三六条最容易胡牌。
“呼,幺鸡。”蜜娘还是打出去了。
方惟彦手动了一下,但是咳了一声:“不要。”
定二奶奶看了女婿一眼,笑了笑:“我碰一个,九条。”
九条都烂大街了,阮嘉定失望道:“淑君,你这出的牌,全是大家打烂了的。”
定二奶奶狡黠一笑:“和你们这些人打,我要赢就很难,我就不出错就成。”
阮嘉定接了张二条,有点犹豫,但是他这个人还是挺有赌劲儿的,直接扔了出去:“二条。”
蜜娘哈哈大笑:“胡啦,我胡啦。”
方惟彦也跟着高兴,送了二十个子儿给她,“蜜娘,拿着。”
“谢谢惟彦。”蜜娘高兴的把钱拣进钱箱子里。
只有阮嘉定嘀咕,女婿你胡幺鸡怎么不胡啊,你要是早胡了,我就不会放炮了。
但他的嘀咕被洗牌声压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