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晴除了出身,什么都平平,女红做的平平,诗更是不会,弹琴一般般,就连管家都是仗着徐氏,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她这样的人,居然能嫁给解元郎,后来人家还中了状元。
而且苏子清听说是头婚,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
还有她听有人说苏子清房里没人,对方雅晴也很好。
想到这里,她不顾疲劳,偷偷就着烛火奋笔疾书。
但提笔之后,过了一会儿又觉得索然无味……
却说蜜娘在小姑子这里帮忙了一天才回家去,回来就让乳母把羡哥儿抱过来,小孩子容易生病,蜜娘从外面回来时,一般都是特地换了衣裳再抱他。
“羡哥儿如何?”
乳母忙答道:“哥儿极好,您且放心吧。”
蜜娘笑道:“你是他的奶妈妈,你伺候好了他,日后也会有你的好的,像我们四爷的乳母连妈妈,如今在家里也是做着老封君呢。”
乳母陪笑:“小的们只求伺候好哥儿,旁的我们没想过。”
“你这样说说明你是个谦虚的人,这样的人我才放心把哥儿交给你养。自然,你平日更要用心些,若有差错,我也不会饶你。”
“是。”
乳母提心吊胆。
又说过了几日,方雅晴携带者丈夫归宁,这也是姻亲之喜,东安侯府与有荣焉,东安侯亲自说要好生操办一二,女眷们也都准备陪客。
申氏早早起来,她面沉如水。
申妈妈道:“大奶奶,要不算了吧?”
她老人家觉得申氏此举还是太冒险,申氏却道:“申妈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糊涂了,不,我不是。自小我生长在申家,我们申家向来都是男子四十无子方纳妾,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房里没有妾,也没有通房。都说我善妒,可丈夫怎么能分给旁人?”
“大奶奶心里的苦奴婢全都明白。”申妈妈是申氏乳母,自然知晓自家小姐的为人。
以前对徐氏尚且滴水不漏,从来不让徐氏抓住任何把柄,现在因为一个男人,却糊涂起来。
女子失贞,只有死路一条。
现下大爷不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了。
这个院子里没有什么秘密,大爷不碰大奶奶,从来不要水了,大爷以前去芳姨娘林姨娘那里都是寥寥几次,现在动不动就去芳姨娘那里,芳姨娘的日子都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申妈妈想,大奶奶无路可走,只有如此,才能博一条出路。
也许大爷看在大奶奶这样拼命的份儿上,会重归于好,毕竟她们还有好几个孩子呢。
秋风凉爽,金黄色的叶子在太阳下,斑驳的影子照在身上。
方雅晴见到娘家众人都很激动,以前她在家里靠的是母亲哥哥,但因为退婚的缘故,在家里过的并不是很自在,现下她归宁,看到翁老夫人对她喜笑颜开,嫂子们脸上都挂着笑,很是有排场。
大家在翁老夫人处说过话后,众人要去水榭用膳,这不是方雅晴在闺中,随便吃点就行,既然是归宁的姑奶奶,那就是客人,客人肯定要招待,况且有东安侯府的安排。
申氏暗自和蜜娘靠拢,蜜娘也不以为意,一直到申氏倒下,喊了一声有蛇,蜜娘方才拿下簪子插死这条蛇。
申妈妈正准备按照原计划喊人时,却听人喊道:“不好了,大奶奶没气了。”
蜜娘也是啧啧摇头:“大嫂也真是运气不好,这可是一条毒蟒,这样的蛇咬上一口必死无疑。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找大夫啊?”
死了?
申妈妈还不相信,明明说的是一条无毒的蛇,怎么会死了呢?
难道这也是大奶奶中的一环。
徐氏赶紧派范妈妈过来探鼻息,范妈妈一脸遗憾的看着申妈妈:“你赶紧去告诉大爷,大奶奶已经没气了。”
不仅没气,还全身青紫。
申妈妈跟疯了似的找看蛇的人,这也是申氏的一环,指认是蜜娘让他放蛇,再以死谢罪。
方芙蓉却跳出来道:“我说蛇怎么找她,原来她身上挂着蛇果……”
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徐氏立刻让人把申妈妈几个全部都扣押起来,还骂道:“你们怎么伺候大奶奶的,居然存心不良在她身上挂这东西,如今她死了,都没你们好果子吃。”
蜜娘在一旁冷眼旁观,申妈妈颤颤巍巍的去摸申氏的鼻息,真的完全没有了,这绝对不是作假。
申氏的猝死令人猝不及防,徐氏认为完全是申氏身边的人照顾不周,立马发卖了几个,唯独申妈妈留了下来。
申夫人哭天抢地的抹着泪。
“你怎么命这么苦啊,年纪轻轻的就走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申氏甚至死的都让人没有半点防备,方惟彦是下衙之后才听说的,他看着蜜娘道:“怎么回事儿?大嫂怎么就去了呢……”
“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事儿可不是我做下的,我本来打算也这么做的,只不过有人替我做了。”蜜娘对方惟彦怀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爽。
“这是何意?”方惟彦不解。
蜜娘摇头:“申氏把院子管的严实,些许消息很难透出来,我猜是方惟昌有意把这事儿告诉姑太太,姑太太下的手。”
方惟彦皱眉:“大哥怎么这般?”
他们虽然不喜欢申氏,但申氏好歹也是真心为方惟昌着想的。
“因为她和贺廷兰的事情,所以这也是她当初要陷害我的缘故,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即便我们俩关系再好,但一般男人很难接受,只是她没想到中招的是她自己。现下,她和方惟昌关系不好,世子之位遥遥无期,咱们这一系却节节高升,她为了挽回自己的地位,只想放手一搏,就是没想到方惟昌巴不得她先死,恨不得快些没了她这个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