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怒而置气,是真正卸下了那段折腾的过往,一身轻松地点透——
这类问题,毫无讨论的意义。
她甚至不是刻意躲着他,只有对上心的人,才会用上“刻意”二字。
沉枝之于于屹的态度,恰如中方动协对待外宾。
客气、恭敬、疏远。
恰如有的人已经去看新的日出了,留在原地的人还盯着日落的方向。
唯一的光亮从于屹身上移开,对准锁眼。钥匙插进去即将拧动的瞬间,黑暗中的男人矮下身,掰开了人为阖上的枷扣。
他把铁链绕在了胳膊上,小臂微抬。
“是因为...今晚把你送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于屹的下颚绷紧:“新欢?”
“怎么都不敢上来坐坐?”
沉枝原本弓起的背挺直,扭过头,黑亮的眼睛盯着对方。
“我都看到了。”于屹熟悉沉枝的每一分肢体动作,他默默看着她明显僵住的身体。
他屈膝卑微都敲不开的倔壳,在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后,警惕地张开条缝。
于屹听见她厮磨着一口小白牙,几乎快装不下去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终于被逼出了带着伪善面具下的真实面目,却是忧惧着其他男人的安全。
凭他们月下挽肩,自己倒成了造成一切不确定因素的定时炸弹。
“喜欢玩年轻的?我可以不在乎,可以装作不知道。”
“但你不能不要我。”
他在沉枝近乎滞住的目光中,眼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碎开:“我先来的,你得让他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