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枝犹豫了几秒,回复了句:好。
不超过一分钟的时间,聊天框那头显示“正在输入中”,对话框里跳出一句疑问:
身体好点了吗?
沉枝被莽撞快感冲击得几乎淡忘的记忆,被这一句唤醒回笼。
数小时前的肉体相撞、抵死缠绵。
自己在慌乱间应付搪塞的话埋下了颗藏有后患的种子,她犹能记起高潮时的失神。
恍若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即便意识到当时武继明就站在门外,依旧难以抑制地沉沦,淫乱不堪地做欲望的荡妇奴仆。
那时候她在干嘛呢?
放任自己去迎合于屹的动作,夹杂着恼怒、滋生的怜悯以及羞于承认的喜欢。
到头来不过是一处提前安排的圈套,是可以随意与人分享的一句——
“玩得爽不爽?”
沉枝有些想吐,她分不清究竟是被周遭恶臭的气味熏得反胃,还是得知真相后的,从心底油然而生的那股、挥之不去的厌恶。
她只能强打起精神,抖着手回复武继明:好多了。
随后捏着鼻子,手机重新揣回了兜里,一手打开了厕所门——
于屹就站在门外。
他散漫地眯着眼,似乎没注意到沉枝因为震惊微微缩紧的瞳孔、以及小幅度向后退了一步的动作。
男人一手将人从里间拎出来。
夕阳在他身后落于西山,于屹久睡后斜乱成乌糟一团的发被随手抓在脑后,多了几分慵懒的少年劲儿。
“臭死了,怎么呆那么久?”
沉枝没接他的话,只是盯着对方的手臂。
她的手艺称不得好。
于屹手臂上的那卷纱布被折腾了一天,已经松垮地看不出末梢的蝴蝶结形状,歪扭着勉强维持包裹的姿态。
沉枝伸手紧了紧,指尖状似无意地抚上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