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不甘心地走远,浴室内的男人侧耳注意着动静,门轧出条缝儿,一只泡得有些发白、发皱的手伸出来,一把拽走了装袋的衣服。
无数带着热温的水蒸气借着机会涌出来,徘徊在门前不舍离开,又在浴室门重新带开后钻回去,拧作一股劲儿,熏得瘫软的那一只通红着脸、乖顺地倚在于屹怀里。
沉枝一头湿软的黑发被分拨到两边,骤然接触到冷空气有些不适地嘤咛了声,于屹伸出掌心手背朝外挡了点风,有些软的步子特意放慢,叫象屋附近聚着的三俩保育员微微震惊的神情凝固,随后一脚勾开了象屋的门。
cites宝贝似的搂着新玩偶,不大熟练地卷着两根象草往嘴里塞,咂么出味儿来又拖出来——
它还没断奶,只会摸索着进食。
眼皮儿抬两下瞥了眼来人又重新低下去,有先见之明地离那刚修好的床远了两步。
象屋的门在于屹背后被轻轻带上,晌午逼近刺眼的阳光被隔绝在外。
男人搂着沉枝,重新躺回了床上。
一眼没睡,他倦地眼皮直打架,整个人迭在沉枝下面,捏着怀里人有些烫的耳垂。
“好梦。”
*
沉枝再次醒来时,透过象屋西侧的窗户,cites半边身子被均匀了涂抹了一摊温暖的橘红。
低沉的暮云堪堪压下来,她撑着昏糊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把趴伏着的身子从于屹身上抠出来,条件反射地去摸手机。
直到看到碎裂的屏幕,眨着眼睛反应了两下,才恍觉抓错了手机。
于屹的手机屏保是一张熟睡的女孩脸,边缘晃动模糊,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沉枝红着耳尖,瞥了眼时间,刚要装作无事发生般偷摸送回去,眼角余光控制不住地转到下头跳出来的信息——
内罗毕当地的手机号码,07打头。
——你那一刀扎哪儿了?看那象屋门口也有血,怪吓人的。
——不过床都能玩塌了,谅你小子也出不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