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雪过后,整个小镇银装素裹,尽显天地留白之美。
清冽的寒风吹散浅白薄雾,晨曦如约而至。
酒店的双人大床被揉捻得不成样,宣告昨晚是多么春情荡漾的一夜。
贺枝南自失眠症自愈后,在魏东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逐渐染上嗜睡症,似要把前些年空缺的睡眠全补回来,最长可睡上十几个小时,饿难受了,她才不情愿地爬起床。
日上叁竿,拉开的半边窗帘照进璀璨的光芒,铺满小半张床,她翻个身,嘴里嘟囔几句,隐隐有转醒的迹象。
魏东醒得早,乘着温暖如春的日光绕着酒店周边跑了几个圈,回到房间,床上的女人依旧睡得香甜,他没打扰,冲完澡在沙发上静静等待。
“恩”
她困顿至极,昏昏沉沉地睁眼,不算清晰的视野里,男人正倚靠沙发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他几步走来,在她迷糊着伸长手臂时低身靠近,温柔拉扯,很快她就被当成树袋熊挂在男人身上。
他笑着看她慵懒呆萌的模样,一时眼热,忍不住凑近亲她。
女人用手堵住他的嘴,扭头拒绝,“不要,没刷牙。
“我不嫌弃。”
“我嫌弃。”
魏东无言,也不强求,认命地抱着她走向洗漱池。
“咕噜咕噜。”
她还没完全清醒,轻薄的眼皮半睁半阖,口里的咕噜声像小鱼仔吐泡泡,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拍拍她鼓起的包子脸,她皱眉,不情不愿地歪头吐在洗漱池里。
“你倒是不挑地方,住哪里都像在家一样自然。”魏东挑眉戏谑。
女人平静地享受某人略显粗糙地擦脸服务,糙汉下手没轻重,再轻的手都像是对她细腻的皮肤施加酷刑。
她被迫醒了点瞌睡,两手捧着他的脸,满眼严肃地盯着漆黑的眼睛,“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魏东胸腔泛热,炙烤般的暖意团团包裹那颗蠢蠢欲动的小心脏。
“亲一下?”
“不好。”这是她今天第二次拒绝。
男人轻蹙眉头,淡淡的失落,“为什么?”
贺枝南伸手戳他的肩膀示意他换个地方,歪头埋在他颈窝,瓮声瓮气的解释:“亲了你会忍不住摸摸,摸了你又忍不住舔我,舔完又忍不住弄我,没完没了了。”
魏东听完愣住,细想片刻,也对,说得在理。
只是昨晚两人回到酒店,亢奋了一路的他直接省略前戏,粗暴地拉过她按在墙上,掀开裙子,扯烂内裤,暴击般的变态频率连干了几百下,撅起的饱满肉臀被大掌拍麻,红彤彤一片,血染过似的。
“都怪你,屁股还疼呢。”
他眉眼捎着热意,好声好气地哄:“老公帮你摸摸”
“摸摸可以但你别那么唔”
男人两手托着臀,狠揉几下,呼吸重了,“什么?”
“色情。”
她双颊绯红,揉狠了呼吸都不顺畅,娇滴滴的埋怨,“混蛋,伤还没好,你又来?”
魏东喜欢看她脸红娇软的模样,及时停手,拍拍她的后腰,“逗你的。”
贺枝南隐隐松了口气,她深知若再撩拨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自己又会深陷情欲无法自拔,饥渴地扑倒他。
“雪停了吗?”
“恩,太阳都出来了。”
魏东抱着她走到窗边,拉大窗帘,屋外的世界白茫茫一片。
错落有致的屋檐上堆着纯白的积雪,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安静且柔软,挨着小院的矮树在冷风中舒展光秃秃的枝干,厚重的白雪层层堆积,在冷风吹拂下轻盈洒落。
贺枝南被眼前的美景惊艳到,突然从魏东身上下来,拉开小半窗户,探头往外瞧。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看什么?”
“风花雪月。”
“嗯?”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柔柔的缠紧他的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铜窑吗?”
他摇摇头,没吱声。
“因为我之前看过一本书,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女作者,她在书里写到,风花雪月夜,江南铜窑里。我那时候就在想,这地方一定很美很治愈,否则不会让她如此难忘。后来,我来到这里,遇见了你,我突然觉得风花雪月是人世间最浪漫的事,我可以悠哉游哉的过着小日子,吃自己亲手种的小白菜,没事赏花看月”
“不看世界?”他慢悠悠地问。
“不了。”
她仰头看他,那张脸任何时候都能让人心动,“世界太大,它看不见我,我只想要眼里只有我的你,共度漫长又温暖的一生。”
魏东煞有其事地点头,“听着像是结婚誓词。”
刚还沉浸在幸福世界的女人一秒回魂,又气又好笑,锤他一记,“你这个顽固不化的大木头,我难得装回文艺,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吗?”
“老婆说得对,我错了。”
“哼。”
她娇娇的剜他一眼,懒得搭理,话题转到别处。
“我听张婶说,镇外有个公园很有名,夜里还能看烟花,我想去转转。”
“想去就去,可以叫上他们一起。
她沉思几秒,问,“他们?”
这下轮到男人困惑,“他们不在一起?”
“啊,我差点忘了。”
她恍然清醒,利索地挣脱他去拿手机,翻出电话拨过去,按开免提。
“嘟——嘟——”
长时间无人接听,直到挂断的前一秒,那头忽而传来一声清爽明亮的男音。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