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务助理上前:会长,怎么了?不禁狐疑地看了看舒馥。
舒馥赶紧垂下头,不给会长添麻烦。
蓝怜心里一疼,小馥毕竟是亲生女儿,难道见不得人吗?
遇见还得装不认识,或者非要说成是朋友的孩子,她越发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这孩子长大以后,对自己笑得越来越少了。
可舒馥不笑的时候,眼角眉梢,自然挑露出一种冷漠的艳丽,随年龄增长,不断为她添加成熟的质感
与蓝怜这位冰山美人很相近,却也不同,并非将人推远,而是让人心心念念,不愿散场。
可惜,在座无人知晓
没人知道这么好看活泼的孩子,是我的女儿
蓝会长。钟落袖在她身边出声,一只纤手,轻轻搭扶在舒馥的椅背边缘,往浅里说,是亲近呵护,往深里说,仿佛宣誓主权。
蓝怜回过神,冷冷道:钟小姐。
钟落袖太招人,如果不是高档餐厅秩序井然,怕是要发生踩踏事故。
蓝怜不便多留,丢下一句,吃好。带着人马,大步走出餐厅。
一同出席餐会的人,大半对钟落袖点头哈腰的,讨好之意非常明显,毕竟视后嘛,平时也是难道见到。
钟落袖规矩地微微一笑,轻点点头,算是皆个打了招呼。
小馥。钟落袖俯身,知道舒馥又在蓝怜那里受了委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舒馥开心,她也很开心。
舒馥不高兴,她心里便也下起了雨。
舒馥恹恹的,用银叉拨了拨盘里的奶油卷心菜,反过来安慰钟落袖,没事的,会长经常装作不认识我。
钟落袖逗她笑:乖,吃完饭,姐姐想去兜兜风,你载我啊。
舒馥无精打采,哼唧道:姐姐,我们早上兜的路,都能到祖国西边去了,你还没开够啊。
钟落袖落座,点了杯果汁给舒馥,自己要了杯卡布奇诺,是你开,不是我开。
舒馥:我开不动了,我好想回家。
钟落袖:那你跟姐姐回家。
舒馥差点说漏嘴,我晚上还有比赛呢,她赶紧拿过服务生端来的鲜榨果汁,猛喝了两口。
咳咳,呛死我。
舒馥掩饰着转移话题,姐姐,你怎么点卡布奇诺啦?
从特浓,到拿铁,到卡布奇诺,钟落袖的口味是越来越甜了。
钟落袖不以为然地说:姐姐就不能吃点甜的?喝点甜的?
当我们在谈论食物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
舒馥总觉得钟落袖意有所指,可她的小脑袋瓜子,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离家出走以后,她的生活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舒馥镇定镇定心神,晚上还有重大挑战。
钟落袖的红唇,在咖啡杯的缘口,灼灼亲烙下一枚撩人心绪的印记,美极了
舒馥一时又慌,眼角缀着那性感多情的唇痕,有种想入非非的飘浮感,醉了酒一般
酒驾是万万不能的,舒馥望天花板。
钟落袖:你干什么?
舒馥:活动一下脖子。
钟落袖落下笑,出发。
结果是钟落袖把舒馥带到一家车行,一看就是高大上,里面的名车,还有码头停放的私家游艇,遮天蔽日。
钟落袖嘱咐经理:我这辆车,晚上有活动,要跑高速。
经理一脸严肃:是是是,安全您放心,全套保养,每个零件我们都会检查。但是,这车的外观
钟落袖:外观不要动。
经理好纳闷,真的不需要补漆?
钟落袖已经往外走了,简洁地说,不。
我这车,只有小馥才能修,谁修都不算数。
舒馥等在外面展示厅,小丫头一点不犯怵,倚着崭新的兰博基尼盖拉多,用小手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像抵着一张很普通的饭桌。
几位大叔路过,惊艳,现在的车模这么好看!?
舒馥背对他们,哼!
小馥!钟落袖唤她。
舒馥一扫疲态,当然,她主要是心累,蹦蹦跳跳跑去钟落袖身边,小猫小狗一样。
姐姐!
舒馥隐形的尾巴,不停摇晃。
钟落袖将她拉得更近些,说:等加好油,你自己取车。姐姐有事,先回去了。
舒馥摇她的袖子,你说过今天不忙的!
钟落袖:那我陪你到晚上?
舒馥:不要。
钟落袖:那姐姐回去了。你记着,一定要专心开车。
你一定要专心开车
她说了这样的话,舒馥还能不明白么。
姐姐!舒馥都要哭了,可是谎话说出去容易,收回来就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