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又怎样?吓死他也能当鬼,四舍五入等于差不多一个物种,有什么好怕的?
对,他,他一点都不怕!
向伯跟胡程收拾好后,坐在屋顶品着殷氏九曲中的清风曲,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人和鬼到底不一样,所以向伯很注意,前头那鸡毛掸子没碰到过季弘远,怕他发现自己身上有热度,也怕遇到今日这种情形,做戏的时候再伤了谁。
结果这小子脑子就是好使。
胡程在旁边听了向伯的转述,笑呵呵灌了一大口酒:“那就让他试,我这新上任的先生也该露一手。”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溜溜,都是靠脑子吃饭的,季三郎想尥蹶子,还嫩了点。
青衫从外头回来时,陆含玉正在堂屋招待向伯和胡老。
季弘远不见踪影,向伯坐在一旁一脸无奈,胡老则捂着肚子,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她有些莫不着头脑:“季郎子呢?”
陆含玉满脸复杂,“他出去买东西了。”
季弘远说要捣鼓抓鬼的东西,出去淘换黑驴蹄子和黑狗血去了。
青衫:“……”
陆含玉听青衫说孙仕德已经被打了板子,立刻明白过来阿爷肚子里的坏水。
她笑着抚掌:“大善,以后周岭县就没有孙家酒肆了,还是三郎聪明。”
就算孙家有家底,也经不起人言可畏,举家搬迁是孙家唯一的出路。
胡程摸着花白的胡须点头,本来他对陆含玉要为殷氏报仇的事儿还颇多担忧,如今看来,若季弘远也掺和进来,不是不能成事啊。
他眼神闪了闪,笑道,“这样说来,这季三郎确实合适功名路子。”
世上聪明人很多,历朝历代的两榜进士数不胜数。
可真能出头的也就那么一小撮,还大都是以家世为基础,说白了阳间科举也要看后台。
真正的农家学子能出头的,万不存一,季弘远这种善于变通还能让所有人交口称赞的法子,太适合官场了。
陆含玉不知胡老动了主动掉马的心思,晚上她和季弘远回到陆家吃饭,到了才发现,只有陆父和陆母在。
季弘远东西都准备好了,本来还想让五个舅兄帮忙呢。
他赶忙问:“外父,舅兄们都去哪儿了?不一起吃饭吗?”
陆父觉得有些丢人,“阿宁去府城办事,其他四个不争气的,酿酒时候栽酒缸原浆里,得醉上几天。”
青衫:“……”不是蒙汗药吗?
别问,问就是要面子,四个人商量一番,觉得装病羞辱他们壮硕的身板。
陆含玉哭笑不得,醉酒就好到哪儿去了?
果然,季弘远大为惊奇,“兄长们搭伴逛花楼去了?”
这不都是做熟了的活计,腿软也不耽误活计吧?
要不是脑子落在花娘子那儿没带回来,谁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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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家儿郎:装病辱身体,摔酒缸里辱智商,我们太难了!
季三郎:人生不易,全靠演技,没演技你们怪谁?
陆家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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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陆父黑着脸没回答季弘远。
说实话,他听见家奴禀报说几个郎君都栽酒缸里的时候,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给儿子生脑子。
陆母和陆含玉对视一眼,忍住到了唇边的笑,岔开话题。
“你这几个舅兄不争气,多亏了有弘远在,咱们才没吃大亏,我替你外父和舅兄们谢谢你。”
季弘远笑嘻嘻凑到陆母身边,“外姑这是说哪儿的话,娶六娘的时候儿就跟她承诺过,要与她一起将陆家酒肆发扬光大,以后儿争取将酒肆做大做强,闻名武国!”
陆母:“……”真没这个必要,他们家要在武国出名,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来来来,别站着了,坐下说。”陆父接过话头。
“我让阿宁去府城,也是为了看看那边适不适合开酒肆,别的咱家也不求,只求在益州府这一亩三分地上活得自在些就成。”
“哎~外父此言差矣。”季弘远拉着陆含玉坐下,满脸不认同的模样开始忽悠。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梦还是得做的,咱可以在其他府城也同时开几家酒肆啊!”
到时候他就能借着巡视生意,跟娘子天南海北浪里个浪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