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找刘小榕的人太多了,护士警惕地打量着她们:“你们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的女儿。”温晚摘下墨镜道。
护士面露诧异,但很快恢复正常,起身将她们带到刘小榕的病房门口。
开门之前,不忘提醒温晚:“她的老公和儿子都在,可能不太好惹,你们最好不要进去。如果待会儿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可以叫我,我帮你们通知保安。”
小助理感激的看着她,借机询问:“小姐姐,请问这里住了什么人,我看楼下好多保镖。”
“我也不太清楚。”护士也对她们很好奇:“你们来得时候没有遇到记者吗?我三点过下去拿药的时候,还看见好多人呢。”
小助理摇摇头,“我们也不太清楚。”
护士没有多问,替她们打开了门,屋里的江千鹤和继父听见声响,迅速回过头来,两个人还没睡,盘腿坐上另一张病床上,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见温晚进来,蹭得一下就跳了起来。
继父指着她的鼻子道:“你还有脸来啊!”
温晚望着躺在病房上无比虚弱的女人,冷声道:“我不是来看你的。”
“你妈也不稀罕你看。”
温晚仿若未闻,走到病床前。
刘小榕从三楼跳起来,手和脚、肋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她麻药刚过,泪眼汪汪盯着温晚,小心翼翼抬起夹着血氧仪的手,轻轻动了动嘴唇。
继父上前,挡在她和刘小榕中间,”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温晚淡淡道:“这里没有媒体,你不用作秀了。”
继父一怔。
江千鹤也不禁往外看了一眼,温晚没有撒谎,走廊上一个媒体都没有。
这和韩子语说得不一样。
她明明说过,只要温晚现身,就会被现场的媒体包围,让后者有口难言,随随便便一口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江千鹤,你还记得你参加选秀之前签得经纪约吧?”温晚开门见山:“那个公司是我的。”
“什么意思?”江千鹤脸色微变:“跟我签合同的女人……“
“是我的经纪人。”温晚话音落下,莫莫从外走进来,轻轻向他挥挥手,他顿时脸色大变,全都明白了。
“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温晚说:“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的,但是你偏要跟我对着干,我也没有办法。”
江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江千鹤的脸色也能看出大事不好。
“怎么了啊,儿子?”江父问。
江千鹤没有回答,看向温晚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和她聊聊。”温晚提醒道:“你也趁这个时间好好想想,到底要站在谁哪边?”
他的合约被温晚攥着,韩子语承诺给他再多资源都没用。
他虽然不服,但不得不按耐下来,“爸,我们出去聊聊。”
父子二人出去之后,莫莫和助理、律师也走到门外。
双人的病房只剩下温晚和刘小榕两个人,温晚依然是一张冷漠至极的脸,似乎对她当前的处境没有一丝怜悯。
刘小榕仿若未闻的指了指床头的水,温晚用棉签,沾了一点儿水,擦在她的嘴唇上。
她憔悴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你看,你给我那三万,不就没事了吗?”
她还在怪她。
似乎她当前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为温晚没有给她那三万块钱导致的。
“我也不想跳的,可是我不跳,我在那个家就活不下去了。”她之前对温晚说得每句话都是真的。
可是温晚一个字都不信。
偏偏要搞得两败俱伤。
一个身败名裂,一个躺在床上,去了半条命。
刘小榕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温晚啊,”她怔怔望着头顶天花板:“我那时候真的没想到,我的人生后来会是这样的。”
江父是温晚父亲司机的弟弟,那天他替司机开了一天车,去接刘小榕。那时候的江父,高大英俊,幽默风趣,寂寞的刘小榕很快就和他发生了关系。
但也仅仅一夜放纵而已。
可她没想到江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痞流氓,没有工作,靠脸吃饭。他彻彻底底缠上了刘小榕,让她拿温父的钱养自己,只要她稍有反抗,他立马拿这件事威胁刘小榕。
害怕事情败露的刘小榕,只能拼命捂,不仅毁了自己的家庭,也把自己埋进去了。
温晚并不想听她说这些,“我对你的人生……”
“对不起。”刘小榕突然转头打断她的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当年是真的想救你爸的。可是江良一夜之间把几百万全部输完了,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