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
雁双心里有一抹异样腾起,如同秦宴书说的那样,宋时遇喜欢她吗?
“什么意思?”手腕被他放了,却没有一点儿力气推他,她抓紧床单,本能地发问,目光很迷离。
宋时遇反问:“你看不出来吗?”
好像猜到了他会说什么,雁双别开视线,不敢听,用动作拒绝听他说接下来的话。
宋时遇眼神一暗,把她的脸扶正,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滚烫的耳朵。
而后突然毫无征兆地低头,唇印在了她唇上。
男人闭上眼睛,呼吸很乱,情动了。
可到底是忍着了,没敢太过分,只是很简单的两唇相碰,克制又隐忍,因为紧紧绷着,脖颈到额头的筋都很明显,微微凸起。
雁双怔住,心跳很快很快,她看不见他的眼神,眼底一片茫然无措,只知道他身上很烫。
理智被连根拔起,脑子乱糟糟的,像有一团团烟花在她脑中炸开,一片混沌。
反应过来刚要去推他时,宋时遇先她一步移走了。
“看得出来了吗?”月色微暗,借着余留的一丝,他看清她眼里的点点桃花红,“我喜欢你。”
她眼中有隐约的影子——是他的。
宋时遇原本没想说,也很害怕打破这种关系,但靠近她太难了,努力这么久,一旦没了必然的牵引,就功亏一篑。
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他大胆,也可以让她放下戒备。
事也做了,话也说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雁双被突如其来表露心意打的浑浑噩噩,一张眼睛似水汽氤氲,朦朦胧胧的。
宋时遇喜欢她!
雁双嘴抿着,眼睛睁着,楞在原地不动,绯红从脖子开始涌上去,眼神泛着浑浊,带着质疑。
他抬手碰了碰她,又重复一遍:“雁双,我喜欢你。”
应该说是他爱她,但他怕吓到她。
男人的声音清透干脆,划破整个夜空传入她耳朵里。
雁双后背都是僵的,指甲勾着床单,瞳孔里迷蒙着水汽,看不真切:“可是……我对你没有那种喜欢。”
像似早就预料是这种答案。
宋时遇笑了下,但很紧张,手指一直在理她乱掉的头发:“那可不可以试着看看我?”
她对什么都游刃有余,唯独感情一窍不通,他现在走了一百步,只要她肯回个头就行。
雁双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动了动唇,还是什么也没说
“试试就行。”宋时遇音色低沉,有很低落的央求,手绕过去,把人搂在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卑微乞怜的样子,“不用你做什么,以后我对你好,你肯接受就行,不动心我就一直等,动心了就跟我试试,不要把我当成朋友,当成一个男人去看待,一个喜欢你的男人。”
先动心的总是处于弱势,但他心肝情愿,因为那个人是雁双。
雁双脸沁的通红,不敢相信,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两人四目对望,她看着他,眼底再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大义凛然、干干净净:“如果还是不喜欢呢?”
她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想过这种事情,平时总是乔瑛会催她谈恋爱,但她自己从来没有去试想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
宋时遇把人搂紧,下巴搁在她肩上,闻着属于她身上的香:“那我就一直等。”
没关系,一年两年,四季转换,春夏秋冬,再不行就赌上一辈子,他等得起。
反正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倒不如用余生赌这个唯一,成也好,败也罢,不留遗憾才是真的没有遗憾。
这晚,夜月很好,窗外微风不燥,弦月半弯,一道道月光将黑夜打散,投下一缕缕光。
一直等。
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令雁双心有所头动容。
之后是一片安静,两个人异常默契地平静下来。
许久许久,雁双眼里的无措散了,有些承受不住身上压着的重量,才说话:“我可不可以先回家?”
这儿实在太要命了,再待下去,她魂都要飞了。
宋时遇抱着她没动,过了一会儿,才撑着床板起身,开了暗处的床头灯。
雁双不敢看他,看着地:“我先回家了。”
还没走动,手腕被抓住。
“先别走了。”宋时遇目光落在她身上,牵着她往淋浴间走,“你这样回去可能说不清。”
雁双一开始没懂,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一股不敢发出来的火气直充脑门。
她气的不行:“宋时遇,表白不是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