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次静谧里,宋时遇的心跳声很清晰,像一场陈年未启动的鼓声,沉闷而急促,因为环境安静,所以听的格外清楚。
他胳膊往上移,碰到了她肩膀,停在那儿不动了,也不承认在耍流氓:“心跳我控制不了。”
风把窗帘撩起来,能看见墙上投映的外面树影婆娑的倒影。
他这句话声音很干脆,雁双生了一丝怀疑出来。
下一秒就压了下去。
觉得不太可能。
上一次是因为他说了谎,所以故意喝醉博同情,这次是她的错,他故意的也没有理由。
都说喝醉酒的人没有理智,就保持这个姿势许久,等身旁的呼吸平稳了,雁双才敢有动作。
她手绕过去,轻轻抬起他一条手臂,身子往外挪,就这么一下轻到不易察觉的动作。
身上的人就像到嘴的肉跑了似的,行了一道森林野兽之王的做派,立马警戒起来,反手扣住她手腕,压在床上。
宋时遇这个动作太过粗鲁,与他平时的行派做风很不同。
像另一个人。
雁双心底一站战栗,也确定了他是真的醉的不轻。
她挣扎了两下,才发现他力道很重,她越动手腕上的力道越紧。
雁双心头慌张了一些,她侧过去脸,男人一张脸都在他脖子里,看不到任何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醒着还是迷着。
她把那只挡在脖子上的手抽出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宋时遇?”
出奇地意外,他应了:“嗯?”
“你能不能松开我?”
许是害怕、担心,她声音有点发软。
宋时遇动了下,不是移开,是往她脖子里面蹭,他头发不是很短,也很软,碰在她脖子里,在下巴上扫过,闹的她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不能。”
听到这种回答,雁双被吓了一跳,完全懵了:“宋时遇,我是雁双。”
这样的宋时遇很阴沉,很不好说话,那句“不能”更像沾上了疯狂,她认识的宋时遇不是这样的。
宋时遇抬起身子,屋内黑暗,借着一丝微弱的光,能看见他眉眼里的一层雾气,似清明似迷蒙。
因为黑暗,窥不见表情,他藏住的心绪有些被黑暗蒙住,顺着心头的那股念想,他实话实说:“我知道。”
他理智太过清楚。
雁双指尖一颤:“你没醉吗?”
宋时遇伏在她身上,细细打量着她,声音很轻:“我没说过我醉了。”
也不知道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她之前愧疚心作祟,没察觉出来异样,这会儿一回想,才发觉处处是漏洞。
“那你刚刚为什么装做喝醉了?”
宋时遇没说话,目光藏着一种不明的情绪,是一种欲望。
四目对视,雁双被他的眼神烫了一下。
她试图挣脱束缚,反被她禁锢的更紧,雁双抬眸看着他,眼里晕了一层惊慌,掌心贴在他肩上出,往外推,两条腿踩着床边,一点一点挪动,试图往外逃离。
“宋时遇,你先——”
腿.根突然被什么抵住,雁双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夜色太黑,仿佛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清晰起来,那种触感像一股电流,从腿.根袭遍全身,根本找不到忽视的理由。
很慌乱,有心惊,像什么东西在拉扯着心脏。雁双身体微颤,再也不敢动一下。
“雁双。”宋时遇嗓音哑的一塌糊涂,带着遣倦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撑在床上的手捏成了拳状,头微微低下去,喉结随着心跳滚动,“不要动了。”
她不敢动了。
许久许久,久到整个室内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声。
腿上的触感太过强烈,雁双惊的睫毛抖动的很快:“宋时遇,你……你要不要去找别人?”
这会儿宋时遇眼神很烫,她这句话像一桶冰凉的水,兜头而下,泼灭了些。
他压低声音,黑眸深邃,盯着她,不舍得移开:“我不喜欢外面那些人。”
他只喜欢她,所有的欲望也只来源于她。
雁双只有心慌和后怕。
头一回知道男人这么可怕。
胡乱找理由替旁人开脱,尽量忽略身下的触感:“不喜欢……也、也可以的。”
宋时遇笑了声,在暗夜里异常悲凉,他抬手,将她鬓角处的碎发轻轻理到耳后,瞳孔微红,里面炽热的欲望很浓。
“对别人没感觉怎么办?”
对别人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