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虚了?”
我站在她的病床上,冷眼看着母亲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流泪。
“记住,爸爸是你害Si的。”我凑到她耳边,将嘴里的话一字一句地吐给她。
她瑟缩了一下,而后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良久,从小声的啜泣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啊!我只想让自己过得好点而已……”
我无声g唇,踏出了病房。
这是我第一次来看她,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母亲,五年前就没了。
4.
蓝莓之夜酒吧。
我陷入了漫长的自责,戒了很久的烟和酒,又被我重新拾起。
还是它们好,像旧情人,无论我遗忘它们多久,它们始终不离不弃,总能在任何时候带给我快慰。
我想着小庄白天的话,父亲在我走后半年多开始JiNg神恍惚,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母亲常常夜不归宿。
我摇晃着酒杯里猩红的YeT,一饮而尽。
凌晨两三点的酒吧,夜sE掩盖下的yUwaNg肆意膨胀,暧昧的声音在音浪和酒JiNg里此起彼伏。
可这些,b起我五年前听到的,又算得了什么。
5.
五年前的夏夜,空气里满是燥热。
我一路跟在母亲和那个陌生男人的身后,走进了一家酒店。
他们开了房,房间号507。
他们坐的电梯,我走的楼梯。
等我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急不可耐的动静。
耳边是嗡嗡的蚊子声,门内是令人作呕的y声浪语。但这些都不足以杀Si我。
杀Si我的是她的那些话。
“那个Si丫头Ai哭又麻烦,要不是她那无趣的木头老爹有钱,我早就走了……”
“他呀,哪有你好……”
我呆坐门口一整夜,在天将破晓的时刻,离开了酒店。
这个夜晚,年少的孟皎皎和她的母亲一同Si去。
6.
我以为母亲虽然对我不大有耐心,但她至少Ai我的,Ai父亲,甚至Ai我们这个家的。
因为父亲是那样Ai她,她大概都忘了。
父亲是个企业家,他的成功不是靠着Y谋诡计,而是脚踏实地,凭借本心和坚持一点一点起家。
所以他很珍惜得之不易的一切。
虽然忙,父亲也不是那种一到家就是甩手掌柜的男人。
家务和饭菜都是父亲在负责,母亲负责的是美貌和麻将。
父亲向来严肃,但对母亲几乎纵容宠溺到无底线。
那时候母亲几乎成了我们这一带人人羡慕的nV人。
可日子久了,人总会迷失。
她忘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虚荣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也许是太安逸,她厌倦了纸醉金迷的乏味生活,开始寻求新的刺激。
她也未曾想到,她出轨会被我撞破。
我以为自己成长于一个健全美好的家庭,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我不敢告诉父亲,在慌乱无措和痛苦愤懑中出了国,那时候我不相信任何人事,只想逃离周遭的一切。
但父亲还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了。
我早该发现的。在国外时,我常常接到父亲的电话,我那边是白天,父亲这边却是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