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对,”谢玦握住林南嘉放在桌上的小手,“表哥身体一定会好起来。日后还要考取功名,等囡囡及笄后,好风风光光地娶囡囡过门。”
林南嘉看着男孩如沐春风的笑容,配上眉间的红痣真仿若是画卷上的仙童一般。她赶紧抛却那些不好的念头,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囡囡相信玦表哥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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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林南嘉在谢玦的庇护下长大,虽是借住谢府,却未受任何冷遇,反而比谢氏的那几位正牌小姐所需遵守的各种繁文缛节要轻松自在很多。
谢玦对她总是过分纵容。大概是他自己身体不好,从来不干预林南嘉的各种胡闹,由着她上树打枣,下河捕鱼。
有时嬷嬷看不过眼,想来劝说自己家小姐几句。谢玦还会委婉地帮她开脱,“我觉得囡囡这样正好。女孩子就是要活波一些,何必成为一个死气沉沉的大家闺秀。”
“玦哥哥,接着,新鲜的梨子。”林南嘉攀在梨树枝头,冲着下面长身玉立的小少年喊道。
“囡囡,小心些。”玉雕的细指接住了落下的青梨,谢玦回绝了一旁要帮忙拿去冲洗的下人,用袖口擦了两下便咬了一口,“嗯,果然好吃。”
林南嘉看了着急,匆匆忙忙下了树就要抢他手中的梨子,“玦哥哥,你不怕生病吗?”
不知什么时候,谢玦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他高高将手举起,林南嘉就很难够到。他低声哄劝着,声音温厚若瑶池清泉,“偶尔一次也不妨事的。你看,我如今身体已经好些了。”
确实,这几年谢玦除了冬日里依然畏寒,再没有如儿时一般缠绵病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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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了似乎也有助于读书。十二岁那边,谢玦被举荐,进京参加童子科考试。那是两人第一次分别。
粉雕玉琢的少年站在马车前,轻轻用帕子拭去她的眼泪,“囡囡别哭了。表哥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
林南嘉泪眼朦胧地目送载着谢玦的马车驶向远方。
等待的日子里,她开始学起了女红。大梁女子的嫁衣向来都是自己缝就。金线在红布间游走,她一针一线地在大红的布料上细细缝着。待她嫁给玦表哥的那日,她定要让他一眼惊艳。
林南嘉正在绣花,听得丫鬟来报小少爷回来了。原来谢玦顺利通过童子科,同样被予免解的资格。林南嘉急匆匆地奔向门口,差点谢玦撞个满怀。
谢玦扶稳了她,“囡囡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林南嘉看着眼前的少年。他一路风尘仆仆却不复幼时的病容。曾经那个日日捧着汤婆子的孩童不知何时就抽了条,却依旧是她欢喜的模样。
“玦表哥,恭喜。”
清隽的脸上漾出弧度,谢玦的眼眸似碧波涌起碎金。他轻轻搂住面前的少女,“囡囡,我好想你呀。”
青梅竹马长大的少男少女总以为,他们许下的海誓山盟都会成真,他们会一生一世比翼连枝。
是啊。倘若没有那作恶的东风,他们本该如此的。
若是那年她没有遇到太子梁允珏就好了。